奉神兽庇佑,有些商人便将神兽像当做符纸用,但为了与皇室避讳,会将兽像略作修改,这是皇室默认的。公主所看到的这第三只眼不知是否因如此。”
叶蓁闻言起身:“是我多想了,竟不知民间还有这样的做法。”
彦梁与叶蓁并肩而行,道:“这样可好?我让人将这像拓下,拿到祁国去询问一番,也可让公主放心。”
叶蓁脚步未停,转头看向彦梁:“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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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梁不自觉地笑了:“自然。”
“对了,你刚说有东西给我?”
彦梁瞧一眼叶蓁的脸色:“是贺之让我送来的,说是给你的添妆。”
叶蓁回过头去:“哦?”
“不是什么金银珠宝,是你喜欢的。”
叶蓁不语。
彦梁又道:“巨弩庞大笨重,早在京郊大营时贺之便与苗都尉一起做出了一个体型较小的弩箭,与巨弩的威力不相上下,且射程还可更远,威力更足。”
“他同意我用巨弩去拉拢周边各国是因做出了这个有了底气对吗?”
“对。”
“如此便好。我便不带了吧,让祁国人瞧见不妥。”
“我已派人伪装好,表面上看上去不过一箱金银珠宝。祁国也不太平,那皇室更是龙潭虎穴,好歹有个防身的。”
叶蓁又看向彦梁,似在玩笑:“扛着吗?”
彦梁果然笑了:“自是不能,做个镇宅的倒可。”
叶蓁跟着彦梁笑了一笑,许久才回了一个字:“好。”
那一夜,公主府除了叶蓁无人敢眠。所有人都在叹息、紧张、兴奋、忙碌,只有叶蓁仍如往常一般,读书、写字、琢磨草药,而后躺回榻上安然入睡。
明雨揪来了第五拨刺客,仍旧没能留住活口,全都在活捉的那一刻眼睁睁地瞧着他们自戕或服毒。戚巽在不远处冷眼瞧着,第一拨刺客来时,他还愤怒还羞愧,可如今,他的表情已麻木。明雨瞧着担心,但此时二人的关系早已有了隔阂,有些话之前可以讲,现在却再无法言说。叶蓁同样冷眼瞧着,向于公公耳语了几句。
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叶蓁被唤醒,如木偶一般任由那些宫女在她的面上描描画画,天未亮,她着礼服出门,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走完繁琐的流程,向京城方向跪拜,坐进了御赐的马车里。接过玉碟,在这一刻,她那空头公主的名号算是正式成为过去。
为防被戚巽看到,彦梁和莫瑾并未跟随,而是先行一步。明风、明雨打头阵,于公公作为陪嫁内官之首紧随马车,戚巽压后。绵延几丈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城,向边境行去。
途经乌山,两旁山坡上突然鞭炮雷鸣,足足响了半刻钟。队伍在短暂的慌乱后见并无匪寇出没遂安静下来,叶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又继续前行。再往前,又是一个山坳,还未等送亲队伍进入腹地,两旁的山坡上便起了厮杀声。
叶蓁端坐车内一动未动。于公公隔着帘子报道:“公主,是舒家军。”
叶蓁“嗯”了一声没了声响。
于公公转身向身旁的人吩咐:“与桓之大将军知会一声,送到边境便可。”说完,瞧了远处的戚巽一眼。
边境处,祁国迎亲队伍已至。夏椴不会骑马,站在马车上等着他的新娘,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舒家军在边境线前驻足,几千人举着猎猎的旗帜或立或骑在马上,整整齐齐。
叶蓁命人停车,走下车面向舒家军而立。众舒家军翻身下马,“恭送公主”的喊声响彻云霄,连对面的祁国迎亲者都禁不住为之一振。
叶蓁仍旧一言未发,却当着戚巽的面向着舒家军行了跪拜大礼。众将士皆以单膝跪礼回之,起身时,许多人已红了眼眶,目光落在了与华服极为不衬的那枚平安扣上。
叶蓁起身,看一眼不远处的乌山,转身向夏椴走去。她化了极为精致的妆容,着一品公主朝服,头戴九凤冠,面带微笑,款款而行,面上无一丝远离故土的不舍和对未知生活的惆怅。夏椴亦着亲王朝服,朱红的颜色将他那温润如玉的面庞衬得容光焕发,两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对璧人。
上车前,叶蓁再次驻足,望向戚巽的方向。这一次,她收敛了面上的微笑,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
待交亲礼结束,叶蓁与夏椴依着祁国的风俗同乘一辆马车前行。离京城还有几日的车程,他们要赶在十八那日抵达才能不耽误婚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