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车行驶得并不快,原因无他,正是宋惊澜的伤势又“复发”了。本文搜:大神看书 dashenks.com 免费阅读
尽管蒋非离与他们并不在同一辆马车上,但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听着宋惊澜一会儿喊这儿疼,一会儿说那儿不舒服的虚弱言辞,蒋非离简直恨不得自毁双耳。
他怎么也没想到宋惊澜竟能拉下脸皮,说出如此拙劣的谎言!
而姜虞月却一路尽心竭力地照顾着他,几乎有求必应,不过她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并非是因为顾及宋惊澜的伤势。
早在回姜家时,姜虞月便已察觉出端倪,宋惊澜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伤势未愈的模样,可在她父母面前却毫无病态,甚至能轻而易举地用一只手将墨儿提起来。
这哪里还是那个在同一天里连筷子都拿不稳的他?
若到了这种地步姜虞月还看不出他是在装病,那未免也太过迟钝了些。
然而即便心知肚明,她也懒得点破,虽说宋惊澜这种故意卖惨博同情的举动显得有些幼稚,但他的伤势却是真实存在的,即便这点小伤对他而言无伤大雅,姜虞月依旧亲力亲为地照顾着他,毫无怨言。
因此行并不急于赶路,加之姜启墨年纪尚小,马车行驶半日后,众人便在一处临近溪水的地方暂且歇脚。
姜启墨正是贪玩的年纪,在马车里憋闷了半天,早已坐不住了,一下马车他便拉着姜虞月到树林里闲逛。
而蒋非离见姜虞月走远,这才走到宋惊澜身旁。
一想到堂堂皇帝竟要用这种低劣的伎俩来博取一个女人的关心,蒋非离便觉得恨铁不成钢。
他撇了撇嘴,这才开口道,“我说,你这病装了也有几日了,该够了吧?再重的伤如今也该好得七七八八了,你为了让她照顾你便如此装病,难不成还想装上一辈子?”
宋惊澜的目光依旧追随着母子俩离去的方向,回答得格外的漫不经心,“只要她肯留在我身边,即便是装上一辈子,又有何妨?”
这话让蒋非离一时语塞,这还是他认识的宋惊澜吗?!
若是此事传出去,宋惊澜的帝王威严又该往何处放?
“你也不怕被人知晓了看笑话!”
蒋非离最终只吐出这么一句,而后便愤愤地走开了。
而宋惊澜则是神色微微一敛,他之所以要一直靠着装病来博得姜虞月的照顾,便是因为他并不确定姜虞月如今的转变是否仅仅因为他皇帝的身份。
姜虞月是个聪明人,定然清楚若此番拒绝他的话,那姜家必然无法善终,可她若只是为了保全家人而同意与他回京,那绝非宋惊澜所愿。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妥协,而是她的心甘情愿。
姜虞月被姜启墨一路拉着闲逛,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后,姜启墨这才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她,稚嫩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与认真。
“娘,那个人是不是在装病?”
这话一出,姜虞月不由得有些惊讶。
她虽早已察觉宋惊澜在装病,却没想到连墨儿都看出了端倪?
她蹲下身与姜启墨平视,轻声问道,“墨儿为何这么说?”
姜启墨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分析了起来,“墨儿瞧他面色红润,分明气色极好,说话声音也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病得厉害的样子。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他一只手就能把我逮住,怎么可能是虚弱到连喝药都要娘亲喂的人?”
说到这里,姜启墨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笃定,继续说道,“娘亲之前说得没错,他就是个骗子,对不对?”
姜虞月听得这话不禁扶额苦笑。
虽说宋惊澜确实在装病,但若就此将他与“骗子”二字挂钩,未免有些过了。
她轻轻揉了揉姜启墨的头发,柔声解释道,“墨儿乖,他确实是在装病,但他也确实受了伤,娘多照顾他一些也无妨,可他并不是骗子。”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温和,“先前娘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不对的,你爹他并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也不会想要把墨儿抢走,他反倒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先前那些在朔州欺负我们的南诏人都是你爹打跑的呢。”
“娘以前之所以会那样说,只是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些误会,如今误会解开了,墨儿也不必再对他处处防范。”
姜虞月说得格外耐心,试图让姜启墨理解其中的缘由,“而且他是你爹,墨儿切不可无礼,再称呼他‘这个人’‘那个人’的,先前他不是还教过墨儿练剑吗?墨儿莫非都忘了?”
这番话勾起了姜启墨的回忆,他想起宋惊澜之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