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再道这个行当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失手过。
一靠心狠手辣,二来是买通了当地的警察。
就凭魏林想榨出自已的钱!门都没有。
他脖子一横,硬气地说:“我都说了,你不信没办法,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都调查清楚了,这家伙常年拐骗妇女儿童。
刚抓的人群里,十几岁的女孩就有五六个。
还有三四个八九岁的小孩,准备打断了腿,扔大街上要饭去。
这种丧尽天良的家伙,这时候嘴这么硬。
魏林冲他招了招手,叫他过来。
这家伙看惯了贪婪钱财的当官的,一下子凑了上来,准备看看魏林胃口多大。
魏林抡起了拳头,对着他小腹下面,重重的打了一勾拳。
李再道只觉的身体一个穴位剧痛无比,浑身跟抽了筋似得。
一下子蹲在了地上,疼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在道上混,就得扛打,皮糙肉厚。
李再道什么打都挨过,这回不一样了,疼的想动动不了。
说不清的剧痛在体内快速蔓延。
幸好能说话,他声音发颤地说:“长官,长官老爷,我在银行里存了六千大洋。”
“忠国大街房子里,小老婆的梳妆台下,还有二十根金条,都上缴。”
银行的钱明天叫他取出来,金条嘛,现在就派刘满囤去起赃。
一番审讯发现,李再道这些年至少贩卖了几百个妇女儿童。
不听话的,直接给做成了残废。
手段残忍至极。
过几天就得判他死刑。
魏林叫人带过来那个瘸子。
“叫什么名?”
瘸子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悻悻地回答:“孙卫。”
魏林嘿嘿笑了:“装瘸子几年了,挺像啊,说吧,除了贩卖人口,别的事呢?”
“看看李再道,我数三个数,要是不说,你比他还惨。”
刚才,魏林折磨的李再道哭都哭不出来,一个劲的哼哼。
疼的生不如死啊。
孙卫站了起来,脸皮一抽一抽的,酝酿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1……3!”
魏林忽然出手,冲着他小腹下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比刚才对付李再道的力道更大。
孙卫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疼的抽搐了起来,委屈地喊道:“你,你直接喊了三,卑鄙。”
嘴里骂着魏林卑鄙,心里害怕的要死。
这是个活阎王,手段狠毒到家了。
魏林叫马祖林拽着他,走到了旁边没人的地方,继续审问。
孙卫前几年加入了蓝衣社滨江情报站,当了一名外围谍报人员。
表面上跟着李再道当人贩子,一来为了多赚一份快钱,
二来这个窝点离火车站、铁路不远,传递情报方便。
有火车路过的时候,把情报包在纸包里,扔在运煤车第三节车厢上。
三棵树火车站自然有人定时“收货”。
这么干了几个月了,一次都没失手。
说吧,你上家是谁!
孙卫供述,他是滨江情报站机动组一个叫野鬼的人发展的。
那人在三十六窝棚里,自已有个破窝棚,是铁路上的临时工。
魏林反复问了几遍,觉得差不多了,交代马祖林说:
“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你赶紧跑一趟,好好去办事,脑子机灵点。”
第二天上午,魏林带人去了华俄道盛银行,取出了六千块大洋。
自已先藏了三千。
马祖林打来电话了。
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魏林想了想说:“我请一下朱大队,叫她带着,去警察厅,顺便把你那事办了。”
警察厅里。
蔡宝成听说朱香兰求见,赶紧叫人请进来。
一见朱香兰带的魏林,顿时脸一沉:“小子,前天叫日本子使馆弄去了,给警察厅惹的麻烦不小。”
“好端端的班长,怎么什么事都有你,这回侥幸没事了,下回呢?”
魏林站直了身体,字正腔圆地说:“那天的事,我是履行巡警职责,这都仰仗厅长教导的好。”
“这次不碰小日子人了,在您的亲自指挥下,昨天晚上,我们联合古香街的兄弟,干了一个大的……”
这货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说到了罚款,悄悄地把一个大信封塞到了办公桌旁边一个破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