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再道领教过他的狠毒,吧嗒了几下嘴,想诅咒魏林。
一想起那种剧痛来,脑袋一下子耷拉了起来。
“我认栽了,到你手里,想快点死都不行,我那个地方……”
李再道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人很讲究地盘的。
对外面说自已是开马戏团的,所以家里经常有妇女儿童。
在树林里藏着干坏事,待了好几个月了,一直平安无事。
前几天,竟然来了一伙人,躲在了垃圾场里。
李再道生怕自已这里漏了馅,带着人去找茬,想把这些家伙赶得远远的。
没想到一动起手来,十几个人被人家三四个人,打得鼻青脸肿的。
李再道狡猾地喊着要报官,本来就是随口喊的,没想到这群家伙,一下子跑的没影了。
魏林问了问这些人的模样,李再道想了想说:“有个大个子,他身手厉害,动手之前,挽挽袖子,还正了正帽子,都没戴帽子呢,还正了正。”
魏林心道:“这不是大个子吴义诚嘛,职业军人都愿意挽袖子,扶扶军帽,这是习惯动作。”
他心里记下了这事,正要走,牢房门开了。
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一脸儒雅的样子,魏林看清了是警察厅副厅长任厚德,心道:
“任老二怎么来了。”
任厚德是警察厅副厅长,这人平时简直像空气一样的存在。
说话慢吞吞的,一点脾气没有,连孙胜、马毅军这俩处长,说损就损他几句。
刚才魏林去警察厅的时候,蔡宝成又瞧他不顺眼了,叫他领着一群巡警训练。
大热天的,晒的浑身淌汗,连个屁都不敢放。
平常里,警察厅的人都管他叫任老二,满满的鄙视感。
他一脸憨厚地笑了笑,指着李再道,对魏林说:“枪毙人的苦差事,又交给我了,晦气啊,一会给他吃个烧鸡,明早送他上路。”
魏林跟别人不一样,跟任厚德还是很客气的:“任厅长,这家伙我抓的,毕竟要送上西天了,叫他别太遭罪了。”
“尽量一发子弹完活,别用刺刀了。”
任厚德憨厚地点了点头。
魏林走出大牢的时候还想呢:“这官场比后世的还有意思,老任这种人也能在这个位置上待这么久。”
他听说过,任厚德祖父是当地的一个道台老爷,五品大员。
他这个副厅长算是世袭来的。
李再道明天就上刑场了。
这年头的警察厅,很少干什么正经事,这回竟然抓了恶贯满盈的人贩子团伙。
想必得大张旗鼓的宣传一下。
第二天,魏林趁着警察厅的人都去付家店刑场忙乎这事,换上了一套行头,叫了人力车,朝着南郊而去。
找到了那一片垃圾场,站在了高高的垃圾堆上,朝着四周看去。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寻找抗日义士,奖励千里眼一次!”
魏林心里大喜,看样系统是爱国的,关键时候一点不掉链子。
他微闭双眼,然后朝着远处看去。
五六十里外的一片坟地旁边,一群汉子待在那里。
大个子的吴义诚正操着木棍子,奔跑着抓一只野兔。
小宝在不远的地方,弄了一堆火,往里面扔土豆呢。
魏林再朝着他们南面的地方看去,一条大河横亘在那里。
“拉林河?拉林河有火车站,是滨江,也是东省南面的门户了。”
魏林看清了,那群人,也就是那群大兵,正是自已救过的吴义诚他们。
上回,在松花江边,自已可是上演了一场大胆的江边杀人。
暗中放走了他俩,这俩混小子,竟然真的没走。
那就救人救到底吧,省的他们暴露了,牵扯上了自已。
魏林摸了摸腰里别着的手撸子,决定走一趟。
路程太远,他先去了香方火车站,赶上了一班火车。
坐在了车厢里,点了半只烧鸡,要了一壶包谷烧酒,舒服地喝着。
别说他这个巡警副队长兼巡警班长了,就是普通人家,也是穷人富路。
出门的时候,弄点好吃的,省的叫人看不起。
何况现在魏林,兜里鼓鼓的,钱嘛,真不缺。
从人贩子李再道这事上,又弄了两千多大洋。
花了小头,把蔡宝成打点的乐乐呵呵的。
现在老蔡看他的目光,满满的都是欣赏。
有钱能使磨推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