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嚼着鸡腿,想起了吴义诚那些家伙。
在山里打鬼子,听说平日里经常吃树皮,挖老鼠洞,都是一群能吃苦的汉子。
不能叫他们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车厢里人不少,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地方毕竟是中东铁路的枢纽,来来往往的客商很多。
这时,就见前面餐车里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一个穿着皮靴的小日子,站在那里,咣咣地扇人耳光子:
“八格,你,良心大大滴坏了滴,竟然给我吃这种东西。”
魏林一看,这家伙三十多岁,身后跟着六七个饿狼般的打手。
这些家伙穿着黑白相间的和服,提着小日子武士刀。
凶神恶煞一般。
一眼看出来了,这家伙不是安藤真男嘛。
当时山川信一和小樱惠子的婚礼上,他俩见过的。
魏林想起了那条线索,这家伙找过山川信一,商量调拨车皮的事。
这事已经报给情报站了,还没调查他呢。
反正自已化妆了,就是不化妆,他也不会认识自已。
支着耳朵听了几句,餐车长捂着脸,一个劲地安藤真男解释呢:
“太君,太君,这是著名的油炸臭豆腐,还有当地的鸡蛋炒大酱。”
看样,餐车长够跪舔的。
给安藤真男做了这么两道地道的好菜。
安藤闻着臭豆腐的臭味,上来就急眼了。
这是真拿自已当普通人看待了。
餐车长一个劲解释,仍是挨了一顿暴打。
这年月,小日本打人,司空见惯了。
这么打了一阵子,赶走了餐车长,有打手吃了两块油炸臭豆腐,赞不绝口了起来。
安藤真男试着吃了两块,品了品,狡猾地笑着说:
“味道,真的不错,不错。”
魏林差点起身,过去扇他两个耳光。
在我们国家,你还这么撒野,一会打人,一会说好吃。
这一段路程几十公里,火车慢吞吞地开着,开了三个多小时。
眼见安藤真男这伙人喝了个脸色微红,列车员喊着到站了。
魏林跟着人群下了车,遇到检查的警察,掏出证件晃一晃,没人敢拦着他。
站台上,一台军用卡车停了下来。
随后,一群背着枪的大兵,簇拥着一个少校军官,迎上了安藤真男。
这货到了跟前,腰杆不那么挺拔了。
奴才一样鞠躬打招呼:“哈依,安藤先生……”
魏林叼着一根烟,随口问起了身边的列车员:
“唉,这家伙哪的?”
竟然是东北军东省拉林河警备营长孙大发。
这家伙二十七八岁,挎着手枪,看起来年富力强。
魏林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堂堂的东北军,见了小日本,就跪舔了。”
本来要调查安藤真男的。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魏林都不用再调查了,这个警备营长和安藤真男这么来往。
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会,恬不知耻的孙大发正跟小日本子照相呢。
一个留着小辫子的日本打手,举着照相机,给他们咔咔的合影。
魏林看的清楚,“小辫子”一边照相,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孙大发这个狗日的汉奸,一点都不知道咋回事。
“小辫子”一脸的微笑,叽里呱啦地说起了日语:
“吆西,吆西,过几天,等大事成功了,照片会刊登在报纸上。”
“叫东省,滨江市的人看看,你早就是我们的人了。”
这点小日语,别人听不懂,魏林听的清楚。
出了火车站,孙大发指着对面的一家老牌饭店说:
“安藤君,我在宴宾楼订了包房,请您赴宴。”
安藤真男满意地笑了笑,想起了火车上的那档子事,假惺惺地说:
“我刚刚知道了,滨江有一道名菜,油炸臭豆腐,味道真的不错。”
魏林都想上去踹他了。
因为臭豆腐的事,暴打了餐车长,这会又想吃了。
什么东西。
宴宾楼门口,停着一台黑亮的轿车。
里面出了一个高个子人,西装革履的,扎着领带。
冲着安藤真男鞠了一躬,看他们说话的样子,也是个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