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看了看外面。
现在乌云压境,满大街的特务,得随时防备。
然后继续说了起来:“咱们的老家,压力巨大,戴老板三天两头的骂人。”
“不过,一说起滨江站来,瞬间高兴,这里面有你逆行者的功劳……”
他心里气得直骂:“狗屁贡献,老子就是想多捞点钱,过上好日子。”
这次见面,是非常时期,老狐注定要说很多大事。
“眼看着整个东北保不住了,但是,只要滨江情报总站在,我们就像利剑像铁拳,打乱日本人的计划,像一颗钉子死死的钉在这里……”
魏林听出来了,情报站已经升为情报总站,他不着痕迹地问:
“那经费呢?”
老狐嘞嘞这么多,是职责,还有危难时刻宣誓的意思。
老狐停顿了下,然后说道:“党国一直重视我们远方利剑,经费上已经很关照了。”
“你嘛,以后每个月三百块,另外还会在南京蓝衣社财务处,按成绩给你存钱的。”
三百块,魏林想了想,这些钱在滨江地区算是高的了。
不过这就是个待遇,还是个小特务。
他心里又想了起来:“我擦,存什么南京啊,给我发现金多好。”
说话间,外面响起了一阵犀利的警报声。
这阵子警察厅搜查地下党、俄国特工得频次增加了不少。
老狐担心地看了看外面,小声说:
“警备司令部、警察厅也增加了人手,在市里、铁路、码头、饭店,增加了一百多个密探,得时刻小心了。”
“像马迪尔宾馆,十个人里,得有两个特务,那地方少去。”
魏林想起了马迪尔宾馆的诱人美食,看样一阵子不能去了。
老狐眼眸一亮,口气沉重地说:“铲除了邱志明之后,金辉表现的非常复杂,此人因为行动失手,见了我就发牢骚。”
老狐这些话真实的意思很清楚:金辉这人靠不住了。
魏林想了想说:“他弄了那么多大小老婆的,我觉得这人心思没在工作上。”
老狐直接否定了这句话:“有钱的人,许多都有几个小老婆的,这个你别多想,任务交给你了……”
老狐叫魏林暗中调查金辉,一旦发现证据,果断地做了:
“这几天总站的安排,都没叫他参加,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一旦叛变了,整个情报系统,会遭受致命打击。”
魏林倒是理解这事,从一开始,他就没正面见过金辉。
这样倒成了好事了。
他从老狐那里领了五十块钱的经费。
溜达的出了门,招手叫了台黄包车,决定去警察大队走一趟。
大队长朱香兰正接电话,一看他来了,冲着话筒草草地说了几句,就挂了。
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叫他坐下,口气复杂地说:
“大林,以后的事,你怎么想的?”
关东军占领了奉天城,他们这些人都在想退路呢。
朱香兰这么说,自然是把魏林当成了自已人。
魏林翘着二郎腿,一副超级吊丝的派头,话说的倒实诚:“朱大队,谁来了不都得有警茶吗!”
“我不想伺候日本人,他们说话叽里呱啦的,不过,不管到哪,都跟着你干。”
朱香兰复杂的心情里,给日本人干事的心理占了一大部分。
魏林这话听着叫人高兴。
她有些急切地说:“我爸爸催了几回了,叫我多干点大事,得出成绩呢,要不以后还是个大队长。”
她没明说,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以后得继续往上爬。
见魏林没说话,她试着问:“这时候要是抓几个南京的特务,俄国的间谍,警察厅肯定高兴啊。”
她盘算的没错,日本已经半公开化控制这里了,说不准哪天,这地方就他们说了算了。
魏林点了点头:“你想的对,巡逻,抓贼,破案子,这时候上面不会关注的,抓特务这招非常好,我都没想到。”
这货忽悠起人来,一脸忠厚老实的样子。
心里早想到了,故意不说,这样才能满足了朱香兰的虚荣心。
朱香兰面露喜色,魏林琢磨了起来,小声自语道:
“南京在滨江的地下特务不少,要抓也是暗中进行,明着容易惹祸,暗中吧,成本太大了……”
说着,他摸了摸衣兜,意思得不少钱呢。
又是雇车,又是化妆的,保不准还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