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甩了甩手,大咧咧地喊道:“都谁啊?敢来我家里嘚瑟。”
当警察当习惯了,张嘴就是这个派头。
春妮闻讯迎了上来,手里端着盘子,高兴地说:“先生,说是你的狐朋狗友。”
魏林嘴里依然骂着“我狐朋狗友多了,是哪个啊”,朝着堂屋里看了过去。
门口,光是礼盒就摆了好几个。
再仔细看去,刘满团穿着一身警服,恭敬地朝着这里抱拳呢。
听着他的动静,古香街巡警班长马祖林、河沟街巡警班长史双滨。
也走了出来,纷纷客客气气地叫了声:“魏老大好。”
这些家伙知恩图报,一直对自已这么恭敬。
魏林看着桌子上摆着几个茶杯,嚷着说道:“妮儿,去饭店弄几个好菜,我跟哥几个喝几杯。”
很快,桌子上摆好了一道道的美味佳肴。
魏林指了指院子外面的阁楼,气不过地骂道:“么得,那还有个巡警班长呢,败类,准备对我下手呢。”
这会,王胜在警察厅刑事科技术室里。
坐在监听设备前面,一个劲给科长孙宝贵炫耀呢:“老孙,这是条大鱼,隐藏在滨江的大特务。”
“一会听清楚了,功劳算你一份。”
“到时候跟着我找小泉六云厅长领奖金去。”
小泉六云培养自已的特务力量,收了他们几个。
王胜自从把窃听器放在了春妮身上,赶紧找到了小泉六云。
申请监听春妮和魏林。
按说刑事科长孙宝贵不能同意,这家伙上来就耀武扬威的。
把小泉六云签字的条子,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孙宝贵冷冷地看着他,不由地想起了身上的伤。
上回在宪兵大队,被特务打的,现在还疼呢。
重要的是,这家伙竟然要监听魏林。
魏林什么人?
现在警察厅里的红人。
想到这里,他冷冷地说道:“你听吧,这件事跟没关系。”
王胜戴上了耳包子,耐心地听了起来。
叮叮当当的噪音传了过来。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这种噪音响个不停!
间隙还有铁匠说话的声音:“这个锤子成色不错呢! ”
“咱家打的炉钩子,整条街是最好的。”
王胜听了会,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气急败坏地骂道:
“怎么是铁匠铺子。”
铁匠铺子里叮当响,噪音听的人心烦。
他重重地摔下了耳包子,破口大骂:“八格,魏林这个狡猾的东西,竟然发现窃听器了。”
孙宝贵脸一沉,指着耳包子骂道:“放肆,这是新进口的设备,弄坏了,我找你算账。”
王胜脸色骤然变白,赶忙道歉说:“老孙,对不起了,都怪魏林。”
……
魏林家里,正和几个哥们喝的热火朝天。
刘满囤满腹牢骚地说:“跟着魏长官当差,哥几个都发达了,腰包都鼓鼓的,警察厅弄了保甲制度,兄弟们都不愿意干呢。”
他们正是因为这事来的。
一些巡警班长把保甲制度当成了抓人发财好机会。
眼看着老百姓受冤枉,刘满团他们有正义感的班长,都气得够呛。
好端端的过日子,叫日本人给监视起来了。
粮食、肉类控制的更严了,小来小去的走私更少了。
古香街巡警班的马祖林猛地灌了口酒,拍着桌子说道:
“我干爹在警察厅,给小泉六云当差,这个保甲制度,就是王胜那家伙出的馊主意。”
这个事,警察厅的人都知道。
这样一来,普通人家不光在街坊邻居的监督下。
弄得大家相互猜疑,都快成敌人了。
魏林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也拍起了桌子:“你们几个小子,这么讨论皇军,不怕杀头吗?”
“我现在在特务科上班,就一句话的事,你们都得抓起来。”
“诛族连坐!”
史双滨班长满嘴义气地说:“魏长官,你不是那种人。”
“咱们哥几个,谁也不会干那种事,那是老缺德了。”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来这里就是想听魏林的。
确定了这几个家伙没变心,魏林欣慰了不少。
他看向了外面,指了指那个影楼:“王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