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轻松惬意,拍了拍臂膀灰尘,淡淡道:“单门主好大威风,我春风商会是与你做生意。不是受你驱使。”
单飞眉头一皱。见此人不受恐吓,样貌俊秀不似武人,却力大无穷,远超常理。方才那轻轻一甩,并无“武道”痕迹。全系自身蛮力而为。
简单粗暴,一力破万法。
单飞赞道:“好小子,倒是有些本领。”张梦道:“若无其它要紧事,我便离去了。”单飞道:“且慢,我今日不为难你,但你需给个准信,我的一万坛如梦山海,到底何时能送到。”
张梦道:“规定之期,自会呈上。”
单飞道:“倘若没有送到呢?”张梦道:“没有倘若,单门主还是早日备好余下五十万两银子吧。”
单飞怒道:“好小子。”心底冒出一阵怒气,从未有人如此轻视于他。他道:“好,静候佳音!”
又道:“但单某如若发现,有人戏耍于我。哼哼,事情可大不好收场了!”
言罢。
竟不知他何时拿刀收刀。
张梦脚下已有两道刀痕,深入数寸。
刀痕平整,干脆,利落。再偏差半寸,便斩断张梦手足。
此为警告,也是示威。
单飞绝非大气之人,他见张梦淡然处之,心中不悦,大觉威严受挫,故而行此一举。
张梦衣下早早包裹“功德金光”,纵使刀气劈中,也未必能伤他。但见这江湖莽汉,确实好生厉害,寻常筑基修士,真未必能胜过于他。
这无形刀气,全是武道见解颇深,自然而然养出。武道境界深不可测,且无明文“划分”,是强是弱,需要打到身上,入肉几分,才能真切体会。
张梦心中早有不悦。早知这“单飞”来意不善,此举是为针对春风商会。又想:“计划已进行大半,待我收取余下银子,再找你好好算一算账。”
冷冷道:“戏耍张某之人,亦不好收场。今日单门主的冒犯,我暂且不提。三日后,我如梦山海运到,银两若不到位,哼,你单刀门好自为之。”
大步行出堂口。
单飞面色阴晴不定。
手中握紧刀鞘,似想出刀,将这不敬之人,人头斩落。
直到张梦远去,也未迈出那步。
待张梦搭乘马车,彻底远去后,单飞冷冽一笑,心想:“我且看你如何逞能。”
早已接到线报。
春风商会的运酒商队,几乎全军覆灭。
一千坛“如梦山海”都未必可以筹到。
一万坛更绝无可能。
单飞道:“刘长老。”
一长袍老者行出,他肩扛大刀,气势如虹,好生不凡。单飞道:“你派人盯紧他们,莫叫他们跑喽。到时若拿不出酒来,便全部扣下!”
那刘长老道:“是!已派人盯着。”
……
张梦回到长春山。
运酒的十个商队,均已抵达大关城。
清点人数、酒水。
路上总共折损了三人,十一人身有负伤。因为有张梦命令,队伍撤退得快,否则人员伤亡,需再翻数倍不止。
酒水还余下一千三百坛。
距离“一万坛”极远。
张梦召集各个领队,说道:“弟兄们辛苦了,安全抵达大关城,咱们就已成功了大半。”
四队领队凝重道:“可县令,我们酒水不足,再过三日,便要交差,这可如何是好?”
张梦道:“简单,你们带些聪明机灵的领队,为我买回一万坛空坛子来。”
五队领队道:“县令,难道咱们是要…用水充酒,好蒙混过关?”
六队领队道:“哼!这狗屁单刀门,包藏祸心,才不配有咱们的如梦山海,用水装酒,才足以解这口恶气。”
七队领队道:“可…若是暴露了怎办?”
张梦宽慰道:“放心吧,不会暴露的。但购买酒坛之事,务必小心谨慎,切莫泄露了风声。最好今夜便开始行动。”
众领队领命。当即挑选四五名手下,去城中酒铺打探消息。
酒铺可购置部分。
一些瓷窑又可布置部分。
筹齐一万副空坛子,着实不难。只需钱财到位,数个时辰便能办妥。
但酒坛体积不小,筹在一起,需要马车拉行。即便再小心隐秘,终究难逃单刀门眼线。
单飞很快便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