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往四肢百骸。
“好小子,竟有如此道体!”石元猛地收回手,白发无风自动,“难怪林和尚肯陪你冒险,这身骨,天生就是练‘焚天诀’的料!”
当圣火令被塞进手里时,卓青麟才发现这令牌是三寸来长的黑牌,令上都刻得有文字,但见非金非玉,质地坚硬无比,似透明,非透明,令中隐隐似有火焰飞腾,实则是令质映光,颜色变幻。更诡异的是,令牌入手竟如烙铁般滚烫,却又不伤人,反而顺着掌心穴位往体内输送暖意。
“从今日起,你便是明教第三十一代教主。”石元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
卓青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石元一把按在铜椅上。冰凉的铜面透过袍子传来寒意,椅背上的火焰纹仿佛突然活了过来,在他背后烙下灼热的印记。堂下众人轰然拜倒,黑旗老妪的蛇头杖重重顿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等等!”卓青麟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一股无形气墙将自己困住。
他看向林远图,老和尚却别过脸,对着石元微微躬身。
白眉鹰王殷天正这时走上前来,他的白眉几乎垂到肩头,左眼的瞳仁竟是琥珀色的:“新教主,该接焚天刃了。”他递过来一个铜匣,打开的瞬间,里面的火焰纹的长刀竟自行飞起,与卓青麟手中的圣火令牌合二为一,圣火令隐入刀柄位置,三尺长刃,刃身瞬间流转着一抹赤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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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柄‘焚天刃’,”石元的声音带着疲惫,“亦是教主信物。当年我用它斩过元军大将的头颅,也用它……”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唐赛儿脸色骤变,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教主!”
石元挥手推开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卓青麟:“记住,明教不是朝廷的鹰犬,也不是江湖的邪魔。我们守着这五城,是为了……”他话未说完,忽然剧烈摇晃,眉心的朱砂痣竟变得漆黑。
四位旗主同时上前,黄旗书生疾声道:“教主旧伤发作!”黑旗老妪的蛇头杖在地上画着诡异的符文,口中念念有词。卓青麟只觉得铜椅传来一阵剧痛,背后的火焰纹仿佛钻进了皮肉,顺着脊椎往头顶窜去。
“青麟,”林远图这时走到他面前,声音压得极低,“石教主练的‘乾坤大挪移’走火入魔,需要你的道体镇压。这不是拜师,是……”
话音未落,石元猛地抓住卓青麟的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高得惊人,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卓青麟脑中瞬间涌入无数画面:铜陵矿洞里的累累白骨,圣火坛下的铁链囚笼,澜沧江面上燃烧的楼船……最后定格的,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将一柄火焰纹短刃刺进石元的后心。
“记住面具上的纹路!”石元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随后力道骤然消失。卓青麟抬头,只见石元瘫在铜椅上,眉心的黑痣已蔓延到整个额头,白发间渗出缕缕黑烟。
堂下一片死寂。白眉鹰王缓缓站直身体,琥珀色的鹰眼扫过众人:“教主圆寂,新教主卓青麟,即刻继位!”
四位旗主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单膝跪地:“参见教主!”
数十位壮汉轰然应和,声浪震得殿顶落下簌簌灰尘。卓青麟看着自己掌心的焚天刃,刃身映出他苍白的脸,背后的铜椅传来越来越高的温度,仿佛真要燃起熊熊大火。
他忽然想起唐赛儿今早的话:“这五城,用多少人命都换不来。”
原来不是换不来,是早就埋下了用命来填的坑。卓青麟深吸一口气,将焚天刃握紧,刃身的火焰纹在他掌心烙下滚烫的印记。
“传我令,”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惊讶的镇定,“封锁城门,彻查教主死因。”
白眉鹰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躬身领命:“遵令!”
卓青麟坐在那张象征着权力的铜椅上,看着堂下躬身的众人,忽然明白林远图为何让他别看石元的眼睛——不是怕被乱了心神,是怕他看见那双眼睛里,早已燃尽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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