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若是做不成秀才,你?们二人就另请高明去,老媪无能?为力!”
语毕,关涵月重重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孟新霁礼数周全地颔首,目送夫子?离开,待做完一连串的动作,回过头,果见荣玄玉狡黠地撑着下颌,眉尾飞扬。
她倏地站起来,拖着青年往书斋外跑去:
“夫子?也太啰嗦,终于不用待在这里了,让我猜猜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孟新霁荆钗轻揺,提着素布衣袍,勉强跟的上她那莽撞的步伐。
荣玄玉先一步抵达马车旁,她着急地左顾右盼,就是没发?现马凳,索性撸起袖子?,勾住青年的腰,轻轻松松将他举了上去。
行人“谑”的一声,投之以注目礼。
孟新霁羞红了脸。
青天白?日的,怎可……怎可做出如此露骨的行为?
这半个月,荣玄玉啃菘菜都快啃出幻觉了,不怪她总是念着那口吃的,从古至今,大锅饭就没有能?入口的。
她反手将孟新霁推搡到轿厢里,又引的路人大“谑”一声。
“这女娘,年纪不大,竟如此急色……”
荣玄玉拿出翻箱倒柜的看家本事,不消几秒,便从提篮里端出一碟桂花糕。
一连吃了几块,直到孟新霁包住碗顶,她才偃旗息鼓,一脸不舍地停了下来。
糯米不好消化,青年怕她积食,搓暖手,贴在侧脸上试了试温度,而后捂住荣玄玉的肚子?,顺时针轻轻揉搓。
轿厢内铺了厚厚的一层被子?,不大的地方,却被打理?得比卧榻还?舒适。
荣玄玉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窝里,惬意地眯着眼。
但?白?日实在睡太足,荣玄玉精神得出奇,没一会便清醒过来,她一睁眼,孟新霁便冲她温柔地笑。
看得人心痒。
指尖顺着清瘦的脊背上移,拢在青年脑后,暗搓搓握住荆钗,猛的一拔。
如瀑青丝倾泻而下,落在手心,凉凉的,滑滑的,软软的。
青年眼睛弯弯的,清冷的眼尾高高挑起,像极了一只偷到蜜糖的白?狐狸。
人之初,性本贱。
反正荣玄玉就那个毛病,不舒服了喜欢找茬,舒服了也要找找茬,娱乐一下身?心。
她哧溜滑到青年腿上,没轻没重地往下扯他的头发?,语气恶劣:
“笑笑笑,没听见夫子?说?我是朽木吗?考不过童试,一起喝西北风啊。”
按理?说?,荣玄玉考不考得过,都对生计没什么影响,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吃软饭的,连入学的束修都是孟新霁给她交的。
可她偏偏就是要那么说?,很?大程度上,也是孟新霁惯出来的臭毛病。
意料之中的,青年投之以无奈且纵容的目光,含笑着摇摇头,劝解道:
“妻主不必担忧,童试不去也罢,莱阳又不止青藤一家书斋。”
说?完,他轻轻挪动下身?,拿过棉枕置于荣玄玉脑后,妥帖地掖了掖被角,温声道:
“妻主上学辛苦了,再睡一会,醒来差不多就到家了。”
她目送孟新霁走出轿厢,随着牵引缰绳的声音响起,马车缓慢移动起来。
“……”
值得一提的是,莱阳湿气重,大多数人都使用藤枕,□□玄玉初来乍到枕不惯,总是睡不好觉,白?日也难免提不起精神。
现在这块枕头,还?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孟新霁拿一篮子?鸡蛋同佃户换来的。
即使后来有了很?多枕头,荣玄玉还?是最喜欢这一个,因此走到哪里,青年都不忘给她带着。
荣玄玉盯着轿厢顶,缓慢地眨了眨眼。
她撑起上身?,慢条斯理?地往后抻了抻腰,而后蓄势一扑,倏地扑到青年肩上,从身?后抱住他纤细的腰身?,鼻尖顶着他的肩窝嗅闻。
孟新霁险些没拉住缰绳,他望着前?方逐渐放大的村落,和田埂上零星归家的男人们,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哎呦小?孟好福气啊,搂搂抱抱不得了呦!”
“荣家郎君回来啦,你?家娘子?有没有升到丙字班呀,今年能?拿个秀才回来不?”
“……”
外来户收到排挤在所难免,孟新霁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但?奚落荣玄玉……
青年攥紧缰绳,眼底染上浓郁的怒色。
荣玄玉没注意还?有些阿猫阿狗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