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屏住呼吸,竭力不?让荣玄玉发?现?异常,否则她今夜又要紧张得睡不?着了。
但这次的孕腔收缩来得异常汹涌,孟新?霁忍了又忍,还是?遏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
荣玄玉耳朵动了动,不?放心地看过去?,却发?现?青年抱着肚子,以?齿抵唇,面色青白?,显然已经隐忍耐到极致。
她倏地慌了神,一边奔到榻边,一边向着外间大喊:“叫产公!”
青年反握住荣玄玉的手,宽慰道:“妻主,我没事的,这不?是?临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荣玄玉手脚冰凉,血液从头到脚哇凉哇凉的,急得就快冒火了。
什么叫没事?突然这么大?反应,就算不?是?临盆,重新?检查一遍,也好防患于未然啊!
闻言,百忙之中,她仍然下意识地纠正不正确的生育观:
“生产这件事怎么能叫大?费周章?你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吗?”
荣玄玉就差没上蹿下跳了,而青年却将她的意思理解到旁门左路去?了。
孟新?霁温柔地贴上荣玄玉的唇角,未施粉黛的清丽面容上漫上一层薄红。
“妻主莫要担忧,古往今来,男人?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能为妻主生儿育女,是?予的荣幸,妻主不?必自责。”
“……”荣玄玉深吸一口气,不?再?浪费口舌,托着青年的后腰,替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半卧在软枕上。
青年温顺地垂着颈子,反覆咀嚼着心头涌上来的甘甜。
男人?家对生育这件事,到底还是?比女人?了解得多。这是?他和荣玄玉的第一个女儿,他珍惜都来不?及。
不?让荣玄玉大?费周章,自然是?因?为他很笃定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卧房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荣玄玉眼睛一亮,几乎是?迫切地先一步打开房门,引着产公走到榻边。
青年好笑地看了荣玄玉一眼,为了安她的心,配合地解开衣物,任产公打量。
倏地,产公惊诧地‘咦’了一声,口中不?住地嘀咕着:“……这形状不?太对啊。”
孟新?霁面色一僵,心跳漏了一拍,再?也寻不?见初时的沈静,他疾声厉色地扯住产公的袖子。
“什么不?对?我的孩子怎么了?!”
细声细气的男主人?头一次变成?这般可怖模样,产公们被?他吓了个哆嗦,连忙围上来进行第二轮的检查。
荣玄玉自发?地和青年十指相扣,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产公们经验丰富,全都是?荣玄玉挨家挨户请来的产科圣手,因?此?不?多时便查明了异常的真?实原因?。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俯身一拜,面上洋溢着激动的喜色:
“恭喜大?人?,喜得凤儿!”
荣玄玉脑子没转过圈,一度以?为自己听不?懂人?话,或者吃了毒菌子。
“你们,在开玩笑吗?”都快生了,恭喜什么恭喜。
见她不?懂,产公们七嘴八舌地解释开来。
“荣大?人?好福气,郎君体内有两个孩子,一个已经足月,另一个怕是?过些日子才能生出来。”
“孟郎君竟是?双孕腔的绝佳体质,一举怀上两个孩子,真?替我们男人?长脸!”
“……恭喜郎君,贺喜郎君!”
最初的惊骇潮水般褪去?,孟新?霁激动得两颊发?红,期期艾艾地摇了摇交握的那只手。
荣玄玉离魂般痴痴地看过去?,一开口差点咬了舌头:“郎丶郎君?”
孟新?霁含羞带怯地眨眨眼:“妻主……你听见了吗?”
荣玄玉凝滞地点点头,眼中说不?出是?惊魂未定,还是?单纯的迟钝:“噢,我……听见了。”
青年看起来更加忸怩了,眼瞳里漫上一层湿润的水光,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让荣玄玉无地自容的虎狼之词:
“如此?这般,只需要三次,便能为您生下诞个孩子了。”
荣玄玉自是?惊天动地地一阵咳嗽。都多久了,还没忘记揣六个崽子的目标?!
扫兴的话到了嗓子眼,荣玄玉看着青年亮晶晶的瞳仁,倏地又咽了回去?。
可就是?迟疑得这么一会儿,产婆陡然插进来,自以?为周全地恭维道:
“哎呦呦郎君这体质,别说六个,就是?十六个也使得!”
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