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完整的话:
“耍嘴皮子可?不是真本事,可?敢与我一战?!”
话音未落,东瀛副将差点当场出口成脏,心道真是个老不羞,一把年纪了欺负年轻人?算什么本事?
偏偏还是阳谋,同为两君主将,说破天去也只能自认倒霉。
副将们久经沙场,一眼便洞察妫海临的心思,怕荣玄玉年轻气盛经不住挑衅,忙作揖劝道:
“将军莫要理会,请给属下一个机会,让属下一试!”
士兵们大多是淳朴的边境女人?,几遭下来,为‘弱不禁风’的荣玄玉担忧还来不及,哪还有半点怨言?
小荣将军和将士们一条心,替大夥儿出了口气?,就冲这个,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冒险。
“是啊,南靖忒狡猾,小荣将军万万不可?中了她们的奸计啊!”
“小荣将军,俺富贵替你去!”
“小荣将军还有俺,大不了就这样杀出去,哪有孙子打到老子面前的!”
“……”
荣玄玉跃下渡口,浑身上下一点骄矜自负的架子都没?有,腆着脸到处作揖。
旋即她面色一暗,向五位副将招招手,几位默契围成一圈。
“丁白风,你带领两万弓箭兵,抄峭崿崖的近路,先行埋伏在?南山坳,注意,要小心,切莫惊动?南靖暗探。”
“严雁,你留守山海关,负责步兵,骑兵,重甲兵,车兵,弓箭兵的人?员调度,必要时,营造出声?势浩大的进军声?。”
“敖晴,胥锦欣,你们各自领骑兵一万,负责左右翼包抄,势必将南靖军队赶进南山坳。”
“至于庞惜文,我要你带领精兵三千,换上南靖军服,摸到南靖军队后方。待我一身令下,山海关大开,东瀛前锋冲乱南靖阵型,你们便齐齐往南山坳跑,诱敌深入。”
“另外,我会最大程度的替你们拖延时间。”
语毕,丁白风几人?目光炯炯,全身上下点燃着熊熊战意,恨不能立刻动?身部署。
唯有最为年长的庞惜文依旧忧心忡忡:
“可?我军武圣被生擒于阵前,东瀛失去了最高战力,再找不出一人?可?与妫海临匹敌之人?,您……”
荣玄玉懂她的言下之意,眼底浮现几分青年人?的意气?风发。
“不好意思,荣某恰巧师承于武圣,且……”
她顿了下,意味深长道:“武圣有没?有被生擒这件事,犹未可?知。”
“开城门——”
号角声?低沈而雄浑,犹如远方闷雷初动?,引得?大地微微颤抖。
黄沙卷过?,荣玄玉青衫猎猎作响,乌发迤背,提着一壶清酒,儿戏般斥马踏出城门。
饮秋结结实实地绑缚于身后,不像把握两军对垒的将军,反倒像极了酒过?三巡,乘兴而归的文人?骚客。
她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嗟,来战。”
战车之上的长孙冀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丫头,比她年轻的时候还狂!
妫海临果真气?恼极了,举起一对铁锤,纵马俯冲出去。
“黄毛丫头,会战竟敢不被甲胄,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更硬一些!”
妫海临此人?天生巨力,噬血好战,铁锤之下亡魂无数,镇守山海关的严雁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眼看着妫海临将铁锤举过?头顶,重重挥下,而荣玄玉依旧意犹未尽地眯起眼,细细品味美?酒。
“将军,小心!”
千钧一发的时刻,荣玄玉脚跟轻轻踢了踢马腹,身形偏离一瞬,堪堪躲过?一记铁锤。
荣玄玉掀了掀眼皮:“听说你最喜欢敲碎人?的骨头?”
她漫不经心地耷拉着眼皮,全身上下都写着‘不过?如此’。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妫海临气?得?脸红脖子粗,声?如兽吼,几乎失去理智地像荣玄玉扑来。
可?无论如何,铁锤总是恰好贴着荣玄玉的衣角掠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妫海临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局外人?已?经察觉出不对了,南靖战将纷纷呼喊妫海临退回去,可?身在?局中,被天下人?奉上神坛的妫海临又?岂会甘心。
她长髯湿成一绺,机械地挥动?铁锤,想着差一点,只差一点。
荣玄玉琢磨着时候差不多了,仰头饮尽最后一滴清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