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话还没说?完,弄玉却已转身离开了。
陈顼有些落寞地望着她的背影,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上他的心头。
裴玄走过来,道:“殿下,回?去万事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陈顼点点头,又忍不住低声问道:“先生,谢顺之事……是他活着对我们有利些,还是……”
裴玄眯了眯眼睛,道:“殿下为何会如此问?”
陈顼摇摇头,道:“我只是想到了这里。”
裴玄道:“殿下本就是嫡子,如今三?殿下已死,能与?殿下比肩的便只?有大殿下,可大殿下的生母淑妃出身寒微,他性子又温和?,不是夺嫡之?人。臣的意思,是殿下只?要安分守己,接下来的,便是等待。”
“我?明白了。” 陈顼垂眸道。
裴玄点点头,正要离开,他却忍不住道:“先生,这?一路艰险,千万护好皇姐。”
裴玄笑笑,道:“她是臣的妻子,臣定会竭尽所能地护着她。”
陈顼手指猛然攥紧,终是忍不住,道:“先生,皇姐性子倔强,还请先生多包容她些……”
裴玄被?他坦率的目光刺痛,眼底不觉染上一抹自嘲,道:“殿下放心。”
*
路上又行走了一个月有馀,倒是无甚么大事。经此一事,司马瓒也失了兴致,再没主动与?大楚人接触过。
“殿下!前面就是平城了!”季风策马而来,笑着道。
弄玉掀开帘栊,果然看见远处高墙耸立,瞧着便觉气势非凡。
遣兰将手炉递给弄玉,抱怨道:“平城也太远了些,咱们从冬日?里走到春日?,总算是走到了。”
弄玉笑着道:“还说?春日?呢,这?里处处覆着雪,没有半点要融化的意思。”
伯英道:“可不是?奴婢瞧着,这?里的春日?倒比京城的冬日?还冷几分。”
她说?着,不觉朝着身后的马车看去,道:“谢姑娘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弄玉道:“她自己选的路,若是没本事走好,吃亏的便只?有自己。这?样的好心,不要也罢。”
她说?着,目光也悠远了几分,像是望着上一世的自己。
遣兰恨道:“算算日?子,宣德殿下已经快到京城了。她倒是得尽了便宜。”
弄玉幽幽道:“能全身而退,也是她的本事。本宫只?是担心……”
伯英温言道:“殿下担心甚么?”
弄玉笑笑,道:“没什么。”
也不知萧皇后见到陈持盈,会不会被?她蛊惑。若是旁的也就罢了,若是她去父皇面前替谢贵妃求情……
弄玉不觉掐紧了手中的帕子,眼底划过一丝冷厉。若当真如此,她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要先除掉萧皇后了。
她正想着,便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她伸出素白的手指,将帘栊卷起?来,道:“季风,怎么了?”
季风望着前面,道:“似乎是北魏派人来迎接了。”
“领头的是谁?”弄玉问道。
季风摇摇头,道:“看不真切。”
不多时候,裴玄便走了过来,在弄玉马车前站定,行礼道:“安平殿下,北魏胡太后在宫中设宴,为我?们接风洗尘。”
“现在?”弄玉倒从未见过这?样的待客之?道。
只?听遣兰在身后道:“哪里有这?样的规矩,这?舟车劳顿,难不成让人家蓬头垢面地去赴宴么?”
裴玄有些为难,道:“即刻。”
弄玉冷笑一声,道:“想来是胡太后等不及了,也好。免得给她听信谗言的机会。”
裴玄道:“殿下既允了,臣便去知会谢姑娘。”
弄玉道:“去不去全凭她的心意,不必勉强。”
裴玄道:“臣明白。”
见裴玄离开了,季风才跳下马来,坐进马车中,低声道:“胡太后急急召见,想来是为了大楚替换和?亲人选之?事,殿下须早些想好应对之?策才是。”
弄玉道:“本宫瞧她是急着见司马瓒,才生出这?么多事非来。”
季风笑笑,道:“自己的男宠本想娶个公?主撑门面,如今却只?得了个臣子之?女,她自是要撒气的。”
弄玉笑着道:“撒气也有司马弘在前面挡着。”
季风唇角牵起?,道:“胡太后虽不是司马弘的生母,却是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