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逼近书桌,“你答应他悔婚的事,不就是鼓励他不走正道吗?”
沈相被顶得肺疼,“我不答应又能怎样,逼着他娶亲洞房吗?”
王氏呸他一声,老不羞,什么洞房不洞房,阿弥陀佛。
她一脸嫌弃,不愿与老头子为伍的模样,清高地说:“和叶家婚事照旧,大郎先成了亲,二郎三郎也好接着相看。”
沈相拳抵桌面,“悔婚是大郎的意思,你我都没有办法!”
“你的孙子,你自己去说!”沈相不管了。
只要这头母狮子赶紧消失!
王氏冷笑,“我就说你纵着大郎不学好,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去叶家,把婚期定了。”
沈相捂头看着桌面,甩出一句:“随你!”
王氏走之前,还特意留下话讥讽老头子:“这府里绝不允许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相差点犯了心疾,胡管事见他脸色苍白,赶快让厨房熬了参汤,不然真的说不准这口气还顺不顺得过去。。。。。。
胡管事担着宰相府的大管事一职,自然愿主子长寿,稳坐中书省,他全家也好沾光,见主子又受此刺激,不免为主分忧。
“三爷府里派人来请过几次,想接相爷过去住些日子,不如就依三爷的意思?”胡管事小心建议说。
沈相轻叹后,说:“也好,我也惦记秧秧,你让人传话,明日就去吧。”
秦氏那里,白珍禧也会安排人来接的,这个不用他操心,孩子们都会想到。
三爷府上什么都是现成的,胡管事的人来说以后,白珍禧立刻忙碌起来。
安排马车明日去接婆母过府,又提前烧了一夜的地龙,把屋里烘得温暖干燥,老人用的一应物品全部备齐,下人们也照旧在院里伺候。
沈相近身有胡管事的人打理,其馀有婆母操心。
白珍禧准备好一切,见秧秧喜色浮面,跟她阿爹坐在一处乖乖巧巧的模样,心慢慢变软了下来。
秧秧哪怕是为了祖父,也不会做出令人失望的事来的。
她听丈夫正在给女儿分析朝堂,就想催父女俩别再聒噪,该去休息了。
近前去听,女儿从嘴里蹦出一句:“那大哥哥又要去打仗了?”
三爷摇头:“圣上还没拿定主意,目前主战的势力还在四处活动,你祖父也揣着圣意,四处压制这些人。”
秧秧说:“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就想乘胜追击,咱们站都未必站得稳呢,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三爷说:“都是一群纸上谈兵的文人,想把雁北十四部收入囊中,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白珍禧翕动嘴唇,半晌才说:“秧秧快去睡吧,阿爹明早还要去上朝。”
秧秧听话地站起来,“我这就回去。明日请阿爹跟祖父早些回来。”
三爷笑了,“你祖父的事我可做不了主,若阿爹请不动,只有劳动秧秧去请了。”
白珍禧头皮一麻:“嘶!她再去遇到圣上怎么办?”
三爷说:“哪会那么巧!每次去都能遇上?”
秧秧见爹娘拌嘴,含笑告退出去,回到自己院里。
云萱伺候她洗漱,察觉她心情很好,随口问道:“姑娘有开心的事?”
秧秧糯糯一笑,摇了摇头。
躺到床上,秧秧弯起嘴角,睡了黑沈的一觉。
睁眼后精神焕发,她憋不住雀跃的心绪,决定出去转转。
白珍禧忙着打理两个老人的院子,没空管女儿,秧秧见阿娘忙得脱不开手,也没打声招呼,叫上马车就出门了。
啊!外面虽然很冷,但是她心情很好呀,马车先行驶到热闹的大街,秧秧带着云萱豪买了几家大店,抱回一堆笔墨纸砚丶话本册子,胭脂水粉,还是不想回家。
鬼使神差地吩咐车夫往城外走,马车出了城,她索性就让驶去永兴军大营。
守门的士兵们又接到了找沈都将的央求。
这回是秧秧自己拜托的,她披着白狐披风,手里抱着瓒金嵌玉的手炉,仙女下凡似的站在大营外边,甫一开口,士兵们全都抵抗不了,一个兵乖乖地跑进去,替她叫沈渡。
秧秧抿着嘴等侯。
士兵们私下交流:“这个比那天来拒婚的更好看。”
秧秧脸一僵,叶宝言来找过沈渡?
“可不是吗!那天的小娘子说话也没这么好听。”
“沈将军吃了好大亏呢!”
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