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站在后面大喊捉贼,此路略微偏僻,待家丁们赶来后,那男子早没了踪影。
白珍禧总觉得此事蹊跷,给家丁管事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才惴惴不安地带着莫允来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阿娘!”秧秧见她,起身飞扑到门口。
白珍禧慌乱的心在搂住女儿之后,终于变得安宁。
“阿娘。”等秧秧好些了,她又拉着女儿,向秦氏行礼。
沈灵儿和沈茗溪也站起来福身,“快起。”秦氏笑眯眯地扶起她,示意大家不必拘束。
“你也收到信了?”秦氏问。
白珍禧点头,“不知阿爹几时回来,我知道以后也急得不行。”
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了人声,沈相背着手,身后跟着胡管家和下人们陆续走来。
几个孙女立刻跑出去迎接,沈相一楞:“你们都在?”
秧秧眼眶酸胀,沈灵儿和沈茗溪早已滑下泪来,三个姑娘眼巴巴地望着他。
“阿爹。”白珍禧行礼道,“孩子们放心不下,一直在等您回来。”
沈相松了一口气,露出个笑脸,说:“大郎没受伤,他现在是厥州守将,家国大任系于一身。”
所有人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老三近日会忙得兴许不归家,我安排了他处理要事,你无需太过担心。”沈相对媳妇说。
白珍禧胸口一噎,只能答应说好。
时辰已晚,辞别过二老,白珍禧便将女儿和沈灵儿一起带走了。
三爷先去了所有的军械所,将里头合格的甲衣悉数归拢,点清数目,又奔赴永兴军在城外的大营,把剩的丶旧的甲衣从库中启出,立刻送往前线。
又找到过去制作甲衣的作坊,让他们自今日起不眠不休地开工。
做完这些事,直到两日后,三爷才回到家稍作休整。
蒋方那边早就派人来催,让他参与审案,枢密院和兵部抓了几十个官员,他一把老骨头不知审到什么时候才完。
三爷靠在塌上短暂地打盹,白珍禧见他不过两日便瘦黑了一圈,心疼不已,便坐在旁边替他轻轻扇风。
院外一阵脚步雷响,白珍禧不等女儿进门,飞身将她拦在外面,捂住她的小嘴,“嘘!”
她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
“你阿爹两日没睡过觉,一会儿还得去审案,不许出声吵他!”
秧秧点头,等阿娘松开手,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便小声问她娘都知道些什么。
白珍禧给丈夫换衣裳的时候,听他叨叨了几句,只得把这几句传给女儿。
第一批甲衣已经运送上路,第二批甲衣正在开工制作,五日以后,立刻发往前线,接下来还有第三批丶第四批。
秧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蹑着脚进去,看了阿爹一眼,就被阿娘赶出来了。
她回屋的脚步越来越快,决心也越来越坚定。
第一批甲衣已经在路上,如果她骑马追的话,应该能赶上,一起到达厥州。
她不想捣乱,给沈渡添麻烦,可她见不到他人,就没有一刻能踏实下来。
哪怕做错,她也要亲眼看见他好好的。
沈诺从云州回来不久,最近忙于招待几个随他前来的行商朋友,秧秧知道他爱去的几处酒楼园子,直接打马前去,把他抓了出来。
他喝得红光满面,“秧秧?什么事这么着急?”
沈诺站都站不稳,后面有根柱子,他伸手抱了个满怀,垂着脑袋问。
秧秧说:“厥州打仗了。”
沈诺点点头:“我知道,祖父说了,大哥他没事。”
秧秧扬声高嚷:“他是厥州守将,首当其冲,上一位厥州守将已经战死了,你知不知道?”
沈诺抱着柱子直往下滑,泄了气似的蹲在地上,仰头一脸痴呆地望着秧秧。
“战死?谁战死了?”沈诺的语调已经变了。
“姓刘的副将。”秧秧流着眼泪,“沈诺,我放心不下,你带人跟我跑一趟厥州吧。”
沈诺咬牙硬撑着站起来,头磕在柱子上发狠。
上次逃过一劫,是因为和叶宝言的亲事,这次再帮她,怕是躲不过责罚。
“好。”他半天才憋出答案,松开圈住柱子的手,抹了抹脸,眼睛血红,“你等等我!”
酒楼里还有他带来的行商,他匆忙说出了打算,那几名行商也要回云州,一听索性决定一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