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的样子叫她有些不敢认!
顾语迟还是那张极为俊美的脸,只不过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沈,眉眼沈沈,像是被一片乌云笼罩住了。
他穿着一身黑衣,周身气质冷冽,叫人有些不敢跟他对视。
顾语迟表情淡漠疏离,一双漆黑的眸子像看陌生人一样。
颜书音解释道:“我是颜书音啊,你还记得我吗?从前我们一起在允州书院上学。”
顾语迟颔首,冲她微微点头:“幸会。”
他没再说什么,颜书音想到从连舟那里听到的消息,心道顾语迟竟然真的到此处了!
她不敢透露自己知道这些,只装作普通同门一般与他寒暄。
“你来青州办事吗?”
顾语迟道:“访亲。”
颜书音心想这幅冷漠的样子倒是一如从前。
他们从前便不太熟稔,或者说,顾语迟跟谁也不太熟的样子。
见他不愿多说什么,颜书音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顾语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一丝古怪。
颜书音顾不上在外面闲逛,急忙找到秦芳好。
秦芳好刚沐浴完,见她大晚上急忙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颜书音道:“芳好,你猜我见到了谁?”
秦芳好一头雾水:“总归不是二皇子吧...你也没见过他...其他人的话,谁会让你这么急?”
颜书音等不及她琢磨,脱口而出:“是顾语迟!”
秦芳好的手顿在空中。
她慢慢转过头,微微睁大双眼:“顾语迟??你确定?”
颜书音抓住她的手:“是!我同他说了几句话!他说他来访亲,但我觉得他是因为黄州一事来的!”
秦芳好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慌乱,在她最急的时候她也没流露出过这样的情绪。
颜书音道:“我一开始险些都没认出他来!你不知道,他真是变了好多!他看起来太凶了,跟他说了两句话我都战战兢兢的,感觉再说两句就要暴露了。”
秦芳好敲敲头:“他应当是为黄州一事而来。这下麻烦了,不能叫他发现我。”
颜书音道:“为何?有他在,我们不是多一个帮手吗?”
秦芳好也解释不清,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找到顾语迟一起查盛泽一事可能更好。
可是...
听颜书音描述这般的顾语迟,她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心虚。
当皇帝的权臣,应该就是这般气势吧?应当不是因为她假死才这样吧...
秦芳好脑子乱了一瞬,她只能告诉颜书音暂且先观察一番再做决定。
送走了颜书音后,秦芳好坐在床上,重重叹了口气。
她掏出脖颈上挂的那块玉佩,低垂下双目,眼中闪过覆杂神色。
秦芳好拍了拍自己的脸,叫自己清醒一点。
昨日,她收到线人的消息,说他们在黄州一直盯着的那个男子近日来了青州。
当初,秦芳好只叫人打探那个在白泉真府上与二皇子见面的那个中年男子。
顺着这条线,秦芳好的线人发现他一直与一个瘦小的男子频繁接触。
此人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他总是游走在黄州各路官员之间,秦芳好断定他是二皇子的人。
黄州出事后,此人躲藏了一段时间。
如今他到了青州,顾语迟也在此时而来…
难不成,顾语迟也发现二皇子这边的猫腻?
秦芳好有些泄气,还是朝廷的效率比较高。
但她更想亲手报仇。
黄州来的男子如今住在寻芳楼,秦芳好咬唇沈思,想着如何去探听消息。
此人不像那个中年男子那般愚钝,他十分警惕,有好几次秦芳好的线人都跟丢了他。
秦芳好一头倒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久久陷入沈思。
看来此事还得找颜书音和连舟商量才是。
第二日,秦芳好与颜书音将此事告诉了连舟。
连舟有些惊讶:“顾语迟?是查黄州安亲王一案的顾语迟吗?”
颜书音点点头。
连舟摸着下巴道:“他竟然来了青州...看样子,他应当是悄悄来的,我父亲这边根本没提到过这事。”
秦芳好道:“嗯,定然是准备像黄州那样,抓他们的个措手不及。”
连舟道:“你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