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还温热着的手枪,手心里微微渗出了汗水,然后忙不迭地点着头,表示自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见许寒一身形如电,动作迅猛无比,他只是轻轻一推、一闪,与周围的几位将士之间就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开合之间犹如行云流水,仅仅是一转眼的工夫,许寒一便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前方开始指挥战斗。
此时的祝温一仍然处于安全的保护之下,但她丝毫不敢有半分松懈,始终牢记着许寒一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眼神专注而坚定,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有些眼花缭乱,似乎看见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无数的人头在眼前攒动,鲜血四溅开来,宛如一朵朵猩红的花朵在空中肆意绽放。漫天飞舞的子弹呼啸而过,带着致命的威胁。有人在枪声中倒下,瞬间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但紧接着又会有人挺身而出,填补空缺继续战斗。
就在这片枪林弹雨之中,祝温一眼睁睁地看着,却只能清晰地看到一个背影——那个始终挡在她身前、奋勇杀敌、浴血奋战的身影。这个背影高大而坚毅,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给祝温一带来了无尽的安全感和勇气。
祝温一就这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拽着不停地奔跑,从这边激烈的战场上仓皇逃离出来。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们,在另一条街道上,她们再次遭遇了新的猛烈攻击。身旁不断有人倒下,但很快就会有新的同伴赶来替补,前赴后继,永不停歇。
在这一片混乱和茫然之中,祝温一跟着众人一路胡乱穿行,竟然奇迹般地抵达了敌方的大本营。这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本营也是一片乱糟糟的景象。镇民们听说外头梅军进城来营救了,也纷纷起来反抗。
仗着冷兵器在手,禹军统共也就百来人守在此地。想着都是些愚民,夜间的防守日渐薄弱,夜夜笙歌。
昨夜,聂无忧三人趁夜色浓烈,将部分长枪短炮偷运到营地后方,潜入临时搭建的草棚,找到能帮上忙的民兵。
镇上终年没有军队驻扎,所以一直有组织民兵自卫队,有不少年青年人都会使用武器枪支。禹军被里外夹攻,杀了个措手不及,不少还在睡梦之中,连裤子都还未提起便被毙了去。
忽尔,祝温一听见熟悉的呼唤声。
宋逢“温一,温一! 这边”
是宋逢在奴役、护院的护卫下正缓慢向她移动而来。宋靥也在人群中哭唧唧地望着她。与亲人重逢的喜悦一时冲昏了头脑,祝温一太高兴了,挣脱拽着她的手飞奔而去。
宋逢“你的脸-”
走近了,宋逢才发现她脸上有着一些小疙瘩。
“不要紧的。对不起,逢哥哥,我不该跑掉的。”
连日来的惊恐得到乍息,以往的坚强化为灰烬,她的亲人还在,她的家还在, 祝温一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眼泪顺着脸颊而下,沾湿了疙瘩印,带来微微的刺痛。她梦想着漂泊远方,可她明白家才是她不能割舍的根。
只有家在,她才敢头也不回地走。未曾见过的父亲,英年早逝的母亲,都是她心上一道一道的划痕,她再不能失去亲人了。
宋逢“我也有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
那日说的本就是气头上的话,未曾想她真的如此倔强。
后来禹军压境的时候,他多庆幸她跑走了,只希望她真的远走高飞才好。刚才乍看到她时,心头一惊,再细看发现她在梅军的保护之下才放下心来,没想到她竟然冲了出来,才刚放下的心又被提得高高的。都多大的姑娘了,这傻气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宋逢“这里留给梅军奋战,我们去救另一头被囚禁的女眷们。 ”
男人们都被抓来奴役,女人们年老色衰的被赶去洗衣做饭,稍有几分姿色的都被抓去另一个地方安置了。
祝温一回头望着,宋靥已经被那位姓薛的副官护在了怀里,毫发未损。
正往战场外围移动着,突然一个禹军的小兵从南边跑来喊道。
士兵“不好了,不好了,连长被活捉了”
随后,许寒一带领着将士跟上,宋皖阔步上前,将刚才喊话的小兵给抓住捆绑起来。
宋皖“放下手中的枪,饶你们不死! ”
剩下三三两两的禹军早已疲惫不堪,生出绝望,听到这位女军官的话语后忽然有了生的希望,都纷纷将枪支抛下,双手举高投降。
聂无忧“逢兄,可曾见过家父? ”
宋逢“令尊已是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