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摆好,然后退了出去。祝温一轻咳了一声,拿起筷子,脸红红地低头夹菜,小声说道:“我还饿着呢,你也赶紧吃,别凉了。”许寒一见她这般害羞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也不再追问,他想着如今她住在府里,来日方长,总归是会让她明白自已的心意的。于是,他欣然开始用膳,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半夜里,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梅城地处南方,气候湿润,本就多雨。现在虽然节气已入了秋,过了雨季,但偶尔下雨也是常见的。狂风呼啸着,吹得窗户“嘎吱嘎吱”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吹开。祝温一在睡梦中被这声响惊醒了一回,她迷迷糊糊间看到有人影在窗前晃动,似乎是在帮她将窗户关好。她实在是太困乏了,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便又一头扎进了梦乡。
到了第二日,雨势渐渐变小,细密的雨丝如牛毛般轻柔,落地无声。江时皖早早地就过来看祝温一。她一进房间,就看到阿栖拿了几件旗袍摆置在桌上,顿时好奇心大增,忍不住问道:“新做的衣裳吗?”阿栖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偷偷抿嘴笑道:“哪里来得及新做?少帅吩咐了永兴号的先将成衣送来给小姐挑几件,改日再去新做。”江时皖听了,不以为然地说:“旗袍还是要现做的好。”江时皖对旗袍极有研究,她自已今日就穿了一身嫩绿色撒银丝旗袍,那旗袍的款式十分新颖,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她斜靠在沙发上,开始絮絮叨叨地跟祝温一聊起如今的衣服样式,从旗袍的剪裁、面料,到花纹的设计,说得头头是道。
祝温一以前没穿过旗袍,对这些也不太了解,只能微笑着听江时皖说。女孩子家似乎总是这样,一聊起衣裳,就有说不尽的话题。末了,江时皖终于意识到自已说得太多了,她拿起一件鹅黄色滚金边的旗袍在祝温一身上比划着,浅笑道:“呀,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便拉着你说上这么些。反正女孩子家的,总归是要打扮得好些,别穿些不合身的衣裳,惹人笑话。”祝温一听了这话,心里突然觉得有股酸味,她感觉江时皖似乎话里有话。可是看着江时皖笑颜如嫣的样子,又不像是尖酸刻薄的人,她只好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江时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继续说道:“去去去,少帅挑的衣裳,定是极好的,换上让我瞧瞧,开开眼界。”说着,她便将祝温一拉起来,把手上的旗袍塞入她怀中,轻轻一推,将她推进了衣帽间。阿栖也跟了进去,帮着祝温一穿好衣裳。
祝温一本就是个活泼娇俏的女子,明亮的颜色很适合她,所以许寒一让永兴号送来的都是些鲜嫩的颜色。如今她病了一场,身形消瘦了许多,却忽地添了些扶风弱柳的气质,身段衬得越发婀娜多姿,惹人怜爱。她穿着那件鹅黄色滚金边的旗袍从衣帽间走出来,仿佛一朵盛开的迎春花,明艳动人。正好,江时映主持完家中事务也来了。
江时皖看到祝温一的样子,不禁赞叹道:“少帅这挑人和挑衣服的眼光都是极好的。”江时映拍了拍自家小妹的手背,眉眼含笑地说:“那是自然的。”江时皖拉着祝温一坐下,将手中的玉镯子褪下,套进她手里,然后拉着她的手左瞧右瞧,满意地说:“这样才对。”江时皖的动作极自然,祝温一来不及拒绝。她心里清楚,江时皖的这只玉镯肯定不是凡品,哪里好意思收呢。她正要褪下,却被江时皖压住了手,江时皖笑着说:“不过是一只镯子,哪至于呢,正是我失礼,来探望你竟没有带礼物来,这便当见面礼了。”祝温一看着那只玉镯,只见白玉晶莹剔透,如冰如水,温润清秀,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觉得用这当见面礼,实在是过于贵重了。可既然江时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便当面推拒,只能寻思着回头回一份价值相当的礼,这样才不算失礼。
江时皖接着又说:“说起来,我比你还长上三个月,日后你唤我一声皖姐姐,我唤你一声祝妹妹可好?”江时映在一侧看出了些许端倪,便在一旁给自家妹妹助力,起哄着不如结拜成姐妹。祝温一听了,心里有些不自在,只是尴尬地一笑,不敢接这话茬。
阿栖心思剔透,眼见得自家小姐越发显得尴尬,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威廉医生说了,小姐身子尚未大好,不宜长时间会客,看小姐也乏了,不如大少奶奶和江二小姐明日再来?”江时皖听了,眼波流转之间不着痕迹地剜了阿栖一眼,然后和江时映一道告辞。临走时,江时皖还不忘和祝温一约定,来日等她身子全好,定要一同上街逛逛,好好联络感情。
出了瑾年居,江时映放慢了脚步,悄悄地打量着身边美滋滋的女孩儿。她轻声说道:“妹妹倒是看得开。”江时皖满不在乎地说:“我们这样的人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