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云正要反驳,太后悠悠开口,“惜云,哀家听说你从瑞儿这要走了一处宅子和马球场?”
“这般霍霍你四哥的东西,是哀家平日给你的东西还不够么?”
“四哥,你也忒小心眼,这都要向祖母告状?”景惜云瞪大眼睛看向景瑞,面色憋红,“你不是喜欢谢家那个养女么?谢鸣凤和谢鸾水火不容,你怎么替谢鸾说起话来了?”
景瑞沉着脸一声不吭。
方才他把谢鸣凤送到宫门口便回去了,本想追上去与谢鸾说两句话,他查到那日赵十三当街拦敬国公府的马车,一番顺腾摸瓜摸到了谢鸾身上。
没想到他赶到公主殿下,就看到景瑞和谢鸾走在一处,正要一起去给皇后请安。
“三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一面和谢家那个养女拉扯不清,一面又想着那个村姑,”景惜云仰着脸哼道,”本公主还未告诉祖母,昨儿你留宿宫中,和谢家那个养女......”
景瑞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太后皱眉看过来,景惜云一股脑说了出来,“昨儿我命素心去问四哥要地契,素心看到四哥和谢鸣凤翻云覆雨......”
“够了!”
景瑞捏着拳头起身,转身拱手向太后请罪,“祖母,昨儿孙儿只是去给谢二姑娘送药,孙儿与谢二姑娘清清白白。”
太后最疼爱的孙儿就是景瑞,怎么也不相信景瑞会做出这种腌脏事儿.
听景惜云这么说出来,又想到昨儿景岱当众抱走谢鸣凤,还有许氏口中的玉兰簪子,将这些事串联在一处,却由不得她不信了。
太后眸中难掩失望,“昨儿你是怎么向哀家保证的?你说你先前不知谢鸣凤的身世,过了昨日你会与她断的一干二净,昨夜你、你们......”说到最后,她不忍再说下去,“纳她为妾,是哀家最大的让步。”
景瑞眸色挣扎,不是后悔昨夜一时冲动,而是太后信了景惜云的话,认定昨夜他与谢鸣凤有什么。
景瑞还想再辩驳一二,太后看出他的意图,“你回去吧。”
“祖母......”
“去吧,”太后摆摆手,“此事哀家会向皇帝保密,再有第二次,哀家不会再替你隐瞒。”
言尽于此,景瑞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是,孙儿告退。”
从景惜云旁侧经过,狠狠甩袖瞪视过去。
景惜云露出一个得逞的表情,以为像从前那般小打小闹,隔日便忘了。
殊不知这次她碰到了景瑞的禁忌,已经被对方记恨在心。
景瑞离开后,景惜云也要走,太后叫住她,“你就在哀家宫里等着,莫要再出去惹什么幺蛾子。”
说着便要命秦嬷嬷去请谢鸾过来。
“在哀家眼皮子底下,你就给哀家好好读书习字。”
景惜云苦着脸叫苦不迭。
宫人搬上桌案,笔墨纸砚,连提神醒脑的药的备好了,做完这一切,侍立一旁待命。
随后太后又命人去请应天书院的韩先生进宫。
应天书院闻名天下,数不清的书生学子挤破了脑袋进去,若能得到院长的青睐,有机会被书院举荐进入国子监,少走几年弯路。
谢衔川便是被谢栩塞进了应天书院,只是他天资愚钝,只顾贪玩好乐,回回考末名,谢栩做梦也没想过他能入国子监,只占了一个名额罢了。
按大周祖制,凡三品以上官员皆能举荐一子进应天书院。
谢崇山靠谢家祖上门荫入仕,谢栩便破罐破摔将这个名额给了次子谢衔川。
而太后口中的韩先生,是应天书院最有名望的夫子。
秦嬷嬷得了太后的吩咐,正要去未央宫请谢鸾,转身之际突然想到什么,“太后,按宫中旧例,被选中为皇子公主的伴读,一律须通过礼仪文课的考核,谢大姑娘......”
先前秦嬷嬷便想同太后提起此事,但太后的意思,明显是让谢鸾进宫陪景惜云玩乐,伴读只是幌子。
考虑到谢鸾乡下来的身份,真让她考核,只怕第一层抄录文书的考核都过不去,
只是她没想到太后请来的夫子是应天书院的韩先生。
据说那位韩先生恃才傲物,脾气颇为古怪,景惜云公主的身份他不敢说什么,若他知道谢鸾连礼仪文课的考核都免了,又该闹脾气敷衍了事了。
“哀家倒忘了这一点。”太后显然也有此顾虑。
思忖间,景惜云搁下书卷,“祖母,我觉得嬷嬷说的有理,那老头脾气古怪,我可不想平白受气,再说了,本公主就不计较她乡下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