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顿了一顿,絮絮说道:“阿鸾喜欢的东西可不多,胭脂水粉太俗,丹青字画也没什么新意,金银财物,地宅田产,光陛下赏的就有一堆……”
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重点,景岱头忍不住出声打断,“你究竟想说什么?”
裴定握紧了酒盏,低低笑出声,“阿鸾亲口说喜欢本世子。”
酒盏突然被搁在桌上,磕出一声轻响。
景岱起身走了出去。
次日,景岱还是命人送了些寻常姑娘家喜欢的胭脂水粉给谢鸾。
“又是胭脂水粉。”
苕春托着下巴,亳无兴趣地瞥了一眼,“这胭脂水粉库房都快堆的放不下了,三殿下这礼送的也忒没心意。”
这半个月来,几乎每日都有人递贴子进宫。
算上景岱,这已经是第三十位送胭脂水粉的人了。
谢鸾只看了一眼便命人收起来。
昨日她旁敲侧击试探皇后,是否有意扶景岱登上帝位。
皇后很直白地告诉她,景岱日后能否担当大任,全凭他自己。
景岱当然对皇位有野心。
不只是他,几乎每个皇子都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
可惜其余皇子不争气,也就只有景岱和景瑞二人有一争之力。
帝王根本没得选,这储君之位不是交给景岱,便是景瑞。
“阿鸾不喜欢岱儿?”皇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谢鸾想了想,“倒也不是。”
比起景瑞,景瑞还是瞧着顺眼一些。
后来皇后在谢鸾面前说了一堆景岱的好话。
谢鸾心不在焉听着。
景岱再好,也不是皇后亲生的儿子。
她还是替皇后惋惜。
若母后有自己的孩儿就好了。
皇后见她这模样,不由替景岱捏了一把汗。
谢鸾一走,她便命人将景岱叫了来。
“你得罪阿鸾了?”
景岱一愣,“母后这是何意?”
皇后兀自黯然神伤,默了片刻,“日后你多来未央宫走动走动,时日久了……”
说到这,皇后语气顿住。
若阿鸾当真不喜欢景岱,她叫景岱时常进宫走动,不是成心给阿鸾添堵吗?
“罢了。”
皇后叹了口气,摆手道:“你回去吧,日后没事莫不要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