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伸手将她搂过来,“要我明日在陛下面前提一嘴?”
谢鸾想了想,抬眸,“暂时不必。”
“这两日赵嫔往宫外传了信,我猜赵家那边可能会有动作,你命人盯着诏狱就好。”
裴定低头亲了下她唇角,“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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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景瑞被羁押回京,帝王为东南蛊疫和皇后的病忧心,暂时没空处置他。
只有赵嫔还惦记她这个儿子,想方设法传信给赵家,让他们设计营救景瑞。
帝王早已对景瑞动了杀心,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赌一把。
这阵子帝王为了皇后的事无暇分身,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殊不知赵家的一举一动,皆在帝王的掌控之中。
乾元殿。
张德全躬身而入,恭敬道:“陛下,乌大人在外求见。”
帝王搁下折子,“宣他进来。”
昨日帝王给了乌衡两日的时间配制血蛊的解药,回去他便亲自动手取了景惜云的心头血,用绛云草和先前搜罗来的药材一同入药。
若不出意外,皇后喝下这药,便能将彻底逼出体内的血蛊,如此调理半年便可大好了。
帝王喜不自禁,数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带着解药直奔未央宫。
谢鸾和裴定已经到了未央宫,谢鸾担心皇后不肯喝药,一早便吩咐芳茗燃上她新调制的安神香,一直到这个时辰皇后还未醒来。
谢鸾从乌衡手上接过药碗,亲自喂皇后喝下,皇后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帝王面色严峻,忙问皇后何时能醒,乌衡恭敬回道:“陛下放心,今日微臣会一直在娘娘榻前守着。”
这药倒是没问题,情况比预想中的还要好,至于皇后何时能醒,他也说不准。
谢鸾起身,“父皇去忙吧,母后若是醒了,儿臣第一时间通知您。”
帝王目光始终不离皇后,径直在榻旁坐下,显然打算坐在这等皇后醒来。
谢鸾正欲开口,裴定牵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暗示的眼神。
谢鸾只好带着一众宫人退下。
直到酉时皇后方才转醒,谢鸾在含章殿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去未央宫。
昨儿帝后闹得不欢而散,皇后放下狠话,东南蛊疫一日不解,她便不会用这绛云草解毒。
最后却是谢鸾替她做了决定。
一炷安神香下去,她便睡的不省人事。
醒来后,她已经服了下解药。
谢鸾用绛云草是为了救她,她根本就无法对自己的孩子苛责半句。
皇后刚醒来身子还虚弱,与谢鸾没说几句话便躺下了。
谢鸾明白皇后心病所在,便是她昨日所担心的。
没了绛云草,便只能另寻蛊方。
倘若乌衡和南疆来的那些蛊医,无法研制出新的蛊方呢?
另一边,景岱到东南之地已有月余,每日都随太医到疫区安抚百姓,百姓渐渐相信朝廷是真心救他们,半个月以来,燕地几乎无人闹事。
东南疫病的境况日渐好转,景岱抽了两日时间查抄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