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簌簌语气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商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里暗骂这女人是个难缠的主儿。
可如今这荒郊野岭的,能做成一笔是一笔,五百文就五百文吧,总比砸手里强。
“成!夫人爽快!”商贩咬了咬牙,一脸肉疼地将布包递给了江簌簌。
江簌簌接过布包,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从荷包里掏出五百文钱递给商贩。
白之和看着江簌簌这雷厉风行的做派,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这女人,有点意思。
他饶有兴致地问道:“敢问夫人买这金针作何用?”
江簌簌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就回了沈家队伍。
她才懒得跟一个陌生男人解释,更何况,她买这针是为了给沈祁羽治腿,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白之和看着江簌簌的背影,他轻轻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站在一旁的小厮见自家少爷一直盯着那女子的背影发呆,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怎么了?”
白之和回过神来,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小厮见少爷不说话,又壮着胆子问道:“您是不是看上那位夫人了?”
白之和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你想多了,”
他轻笑一声,“我只是觉得她有些特别。”
小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家少爷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放着丞相府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非要出来体验这风餐露宿的商旅生涯。
为此,夫人可没少担心,时常派人送信来问平安。
白之和收回思绪,吩咐道:“没事了,让他们收拾好,继续赶路吧。”
“是!”
小厮领命而去,开始催促众人准备出发。
……
江簌簌回到沈家队伍里,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包,神秘兮兮地打开,露出里面几根细长的金针。
老夫人,柳金环,江清月,还有沈祁羽,都疑惑地盯着她手里的东西,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簌簌,你这是……”
老夫人率先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
“娘,几位嫂嫂,我瞧着夫君这腿……”
江簌簌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祁羽的腿上,“我想试试能不能治好它。”
“治好?就凭这几根针?”柳金环一脸怀疑,“四弟妹,你可别胡闹,祁羽的腿伤可不是儿戏。”
江清月也附和道:“是啊,四弟妹,我们都知道你关心四弟,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
江簌簌知道众人不相信她也情有可原,她不慌不慢的解释道:“我未出嫁前,闲来无事,看过一些医书,恰巧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用金针治疗断骨的方法。”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我也没有尝试过,但总比什么也不做强吧。”
沈祁羽看着江簌簌,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柔声道:“簌簌,我相信你。”
老夫人静静听着,眼眶微微湿润,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这法子是否真的有效,万一有个闪失……
“娘,我知道您担心,但我真的想试试,万一有效呢?”
江簌簌握住老夫人的手,轻声说道。
“可是……”
老夫人依旧犹豫不决,毕竟这关系到儿子的腿,万一出了差错……
“娘,就让簌簌试试吧。”沈祁羽再次开口,“我相信她。”
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老夫人最终还是心软了,“好吧,簌簌,就按你说的办。”
江簌簌拿出找商贩换来的酒壶,这酒本来是要给夫君喝的。
她先将金针在烈酒中仔细擦拭了几遍,又用干净的布巾包好,这才小心翼翼地取出,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刺入沈祁羽腿部的穴位。
柳金环和江清月在一旁帮忙,不时地将浸湿药水的布巾递给江簌簌,好让她擦拭针身。
江簌簌时不时地蹙眉,又轻轻地咬着下唇,似乎对下针的部位和力度都拿捏不准,偶尔还会抬头看看沈祁羽和老夫人的脸色,一副生怕弄疼了沈祁羽又怕老夫人担心的模样。
虽然她故意装作笨手笨脚的样子,但落针的动作却奇稳无比,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入穴位,没有丝毫偏差。
老夫人和沈祁羽都屏息注视着,紧张之余又带着几分希冀。
扎完针后,江簌簌佯装不安地解释道:“这针灸之术,并非一蹴而就,一次两次是见不到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