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着大地,流放队伍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沙漠中跋涉。
黄沙漫天,飞沙走石,迷得人睁不开眼。
一路上的艰辛,让原本就疲惫不堪的队伍更加怨声载道。
张家队伍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一瘸一拐地走着,嘴里还不停地抱怨:“哎哟我的娘啊,这什么鬼地方,路比老子的脸还坑坑洼洼!”
他低头一看,发现露在外面的脚趾头比鞋底还黑,不禁哀嚎一声:“我的脚啊!这是要变成炭烤猪蹄了!”
另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哎哟,不行了,我肚子疼,肯定是早上喝的那口泥汤闹的!”
她身边的瘦小男人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早跟你说别喝,你非说解渴,这下好了,走不动了吧!”
妇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虚弱地说:“你行你走啊,别在这儿碍眼!”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
“前面路被堵了!是山体滑坡!“
只见道路被山体滑坡堵得严严实实,碎石滚落,尘土飞扬。
负责押送的官差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查看情况。
一番勘察后,他无奈地宣布:“这条路走不通了,只能绕路了。”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绕路?绕到什么时候啊?我的腿都快断了!”尖嘴猴腮的男子叫嚷道。
“就是,这荒郊野岭的,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那妇人也跟着附和。
官差们对张家众人的哀嚎充耳不闻,继续沿着新路线行进。
……
日头偏西,一行人个个灰头土脸,汗流浃背。
“村子!是村子!”有人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原本拖沓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那臃肿的妇人也不捂肚子了,拽着瘦小男人的胳膊,跌跌撞撞地往前冲,嘴里还念叨着:“水,我要喝水……”
及至村口,众人才发现这村落远不如想象中那般美好,它小的可怜,一眼就能望到头。破败的土坯房零零散散地分布着,有些甚至只剩残垣断壁,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屋顶的茅草也大多腐烂,露出了下面黑乎乎的墙壁。
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弥漫在空气中,像是腐烂的草木混合着牲畜的粪便,熏得人直皱眉头。
众人皱紧了眉头。
“这……这真是个村子吗?”
“怎么感觉比我们住的山洞还差呢?”
“是啊,这么破的地方,能住人吗?”
“别说是人了,我看连老鼠都嫌弃这里!”
一个年轻的女子捏着鼻子说道。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一个老者低声警告。
“可是,这里也太……”年轻女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老者打断了。
官差们彼此对视,心中犹豫不决,有人做出继续绕道的手势,然而张家人却再也顾不上这些疲惫不堪的身躯。
气喘吁吁的他们干脆瘫倒在地,双膝一软,纷纷跪倒在官差面前,用力捶打着地面,哭天喊地地请求官差允许他们进村借宿。
“大人啊,我们实在走不动了,求求您让我们进村歇歇脚吧!”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那妇人也跟着哭嚎:“我的肚子疼得厉害,要是再走下去,怕是要生在路上了!”
官差大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哭什么哭!吵死了!这村子看着邪门,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万一出了事,老子担待不起!”
“大人,我们保证不惹事,只求一口水喝,一个地方歇脚!”张家众人苦苦哀求。
官差大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心软了。
于是,他叫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官差:“你俩进去看看,要是真没什么危险,就进去歇一晚,明儿一早赶紧走!”
两个官差领命进了村子,在破败的房屋间穿梭。
村子里静悄悄的,几乎听不到人声,偶尔传来几声咳嗽,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样,阴森森的。
他们壮着胆子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出来的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妪,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像是随时都要咽气一样。
官差询问了几句,老妪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官差也没听懂,只依稀辨认出是让他们进屋的意思。
屋内昏暗潮湿,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官差草草地扫了一眼,发现屋里除了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