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了。
“应……应该是?”
漫长的沉默之后,苏绒怕沈画薇抵赖,主动开口。
“那……薇薇姐,我们说好的一笔勾销,还算数吗?”
沈画薇接收的信息量令她有些难以消化,稳了稳心神,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以前一笔勾销,以后就不一定了。”
高跟鞋敲击着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远,苏绒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以前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她还敢有以后?
默念了三遍谨言慎行,苏绒正欲离开,却感觉到身后有人。
强大的压迫感笼罩周身,苏绒双腿灌铅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回头,听觉无限放大。
鞋底在台阶上抬起,再落下时距离明显更近了。
纪司淮拾阶而下,在楼梯的转角微微停顿片刻,低垂的视线落在苏绒僵直的脊背上。
她没有穿外套,米白色的毛衣领口翻出淡粉色的衬衣领子,垂顺的长发在脑后竖成一束马尾,细软的绒发被紧张的汗濡湿,乖巧地贴在细长白皙的后颈上。
小巧秀气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在极力分辨危险物体与自己的距离。
纪司淮微压唇角,再次迈开步子。
他今天不打算来的,每一次应酬的听到的阿谀奉承令他倦怠,为防野心被识破而带上的厚重面具令他难有片刻喘息。
可他还是来了。
原本正为竞标落空的事奔忙,不管说出什么价格对方始终比他要多两个点。
烦闷的双拳重重落在办公桌上,很突兀的,触碰到她的毛绒耳罩。
指尖拉回酒店的监控录像带,第三次看到她左顾右盼,寻了个角落缩在他的车身后时,纪司淮做了这个决定。
他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就是,很想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