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颖儿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若是沿路回去恐怕会迷路,况且我们也不知这山头有无什么野兽,不如我们在此稍歇一晚吧。”
众人想了想觉得颖儿说得甚是,于是都决定在此荒山中稍待一晚。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第一次在荒山野岭中过夜呢。
老伯和阴郁的肥佬在附近的一条河边打些鱼儿,可是钓了半天都没有任何收获。
我和君榆在附近捡了些干柴回来,想要火势大点的话就应该猛地给它增加些燃料嘛。我捧着一大堆干柴,笑嘻嘻地冲火堆走了过去,然后甩手把一大堆干柴向火堆扔了过去。
哈哈,让火焰来的更猛烈些……吧……
众人眼前一黑,我瞬间语塞了。
颖儿尴尬地冲我笑了笑,说道:“你突然把这么一大堆干柴丢进去,氧气和燃物隔绝的瞬间会令火焰无法继续维持的。”
我脑袋侧低,郁闷的背影布满了黑线,早已静悄悄地蹲在依旧阴郁钓着鱼的肥佬身旁。两人都快黑成一片了。只道雅文和雅忞两人瞬间露出凶狠的獠牙,臭骂我们俩阴郁过头了。
我一扭头眼神就和加加隔壁的朱对上了,她正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纠结的我们。
但见她突然脸颊微红,不敢正视我们。
她瞄了瞄我们那黑漆漆的干柴堆,然后随意地冲这火堆摆了摆手指,一团暖绵绵的火焰便从干柴堆的中心升起。众人眼前一亮,四周瞬间火光烈焰。雅文和雅忞瞬间泪奔了,开心地紧紧抱着朱,嘴里还一直称赞着朱了不起。
朱涨红了脸,带着有点像傻笑的表情低着头。
火势壮大,烧得鱼的香味溢满整个荒林。虽然没加任何调味料,但是在这个直接用火烤的野味,吃起来还真有另一番风味。
“真是位了不起的公主啊。”
我放眼望去,石一藏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正笑得很灿烂的夕颜。
我继续啃着烤鱼,用不伶俐的话语说道:“咦,原来你还活着。”
石一藏抓了抓眼镜,伤心欲绝的哭道:“我石某的存在是何如微渺啊。”我依旧啃着烤鱼,他擦了擦眼泪,目光又放回到夕颜的身上,说道:“一路以来,所发生之事,你们是最清楚不过。即使如此,夕颜公主却一点也没哭过……”
我下意识瞪大了自己的双目,啃鱼的动作也不禁停了下来。
石一藏又继续说道:“我曾因憋了一天没有盗取肚兜,次日便得病不起了。”
我汗颜地看着,说道:“你这算什么例子啊?”
经石一藏一提我才发现,不管发生什么事,夕颜都似乎没有哭过。一开始我只道她生性淡然,很看得开,却完全没想过她似乎在勉强自己。
突然,夕颜微笑丶沈默丶淡然的表情像走马灯一样迅速飘过我的脑海。我定定地看着依旧笑得灿烂无比的夕颜。
我咬了咬牙关,把烤鱼塞给了石一藏,不慌不慢地走了过去,一手抓住夕颜的肩膀,她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我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的脸写满了狐疑。
我不忍地盯着地面,小声说道:“莫要再笑了。”
夕颜欲言又止,似乎想问我怎么回事,但却又似乎早已猜出了七八成。大夥也停下了毒打肥佬的一系列行动,附近瞬间安静了下来。
火焰依旧燃着干柴堆,不时响起“啪啪”的小干柴爆裂声。
我抓紧夕颜的肩膀,声音也不禁放大了一点:“想哭便哭,不想笑便不笑,又有何干?我记得肥佬曾在上课时急厕,可他毅然憋到下课。如此一憋,他当晚便看大夫去了。”
我猛地一擡头,正好和夕颜惊错的目光接上了。她别过头去,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小影……小影你莫要胡乱言语。夕颜并非……”
我把夕颜的肩膀抓得更紧,猛地打断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位很坚强的公主,因为你一个人背负一国所有人的命运,毅然远嫁莒国。可是,若真是很难受很想宣泄就尽管放声大哭,尽情宣泄。憋着只会令自己更难受。”
夕颜咬紧了下唇,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吼道:“事若发生,哭能何如?身为一国公主,怎能在自己的子民前露出如此懦弱的一面,我……不可……”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一个劲把夕颜拥进怀里:“哭并非懦弱的表现,而只是一种感情的表露。而且我们不都在么,若你想哭就到我们此处哭吧!”
我感觉到夕颜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轻轻地推开了她,她双眸闪动,鼻子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