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刀,寒光一闪,那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劈开了雕花檀木桌,木屑飞溅。
雪儿腕间银链突然绞住柳破军的腰带,她借着刀风之势将他甩向欧阳靖轩身后的檀木屏风,自己却迎向刀锋抬起皓腕。
就在众人以为她的玉臂即将被斩断的那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本该凌厉无比的利刃,在触及她珊瑚镯子的刹那突然偏转,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电光火石。
只见那蒙面人猛地一拉面纱,露出一张满是胡茬儿的面孔,随即大笑道:“雪儿丫头,果然身手不凡。”
柳破军从地上一跃而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大声喊道:“爹,你吓死我了。”
雪儿还再为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而心有余悸,可她面上却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温婉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柳前辈这见面礼可真是别开生面。”
言罢,她的脑海灵光一现: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那揭下面纱的蒙面人身上,正是柳破军的父亲、柳如眉的弟弟柳如山。
他身形魁梧,满面堆笑,刚想开口回应雪儿,却被旁人打断。
只见柳如眉 “噌” 地一下站起身来,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带翻了身旁的座椅。她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嗔怒与焦急,扯着嗓子大叫道:“如山,你这是做什么!行事也太没轻没重了,差点吓着两个孩子!”
柳如眉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上前,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驱散那刚刚还笼罩着众人的紧张气氛。她走到柳如山面前,手指戳着他的肩膀,数落个不停,全然不顾周围还有众多帮众和宾客在场。
柳如山被姐姐这般数落,脸上却不见丝毫恼意,反而咧开嘴笑了笑,挠了挠头,憨态可掬地说道:“姐,我这不是想试试雪儿这丫头的身手嘛,谁知道她这么厉害,连我这突袭都能轻松化解。”
柳如眉狠狠瞪了柳如山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可真是不让我省心”。紧接着,她裙摆一扬,脚步匆匆地走到雪儿身前,一把拉过雪儿的手,目光满是关切,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眼神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
她连珠炮似的急切问道:“孩子,怎么样,没伤着哪儿吧?快让婶娘瞧瞧,刚刚可把我吓坏了,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呐。”
雪儿轻轻摇了摇头,“婶娘,我没事。只是您给我备下的这身行头,着实太过繁琐沉重,不太适合打架。”
言罢,她玉手轻抬,两根手指随意地扯了扯裙摆,那绣满繁复花纹的华丽裙裾,在她眼中此刻就像锁住飞鸟的樊笼,成了阻碍她施展身法的桎梏 。
柳如眉听闻,瞬间神色一滞,满是茫然与疑惑,“我何时给你准备的?婶娘又不是那能掐会算的半仙儿,还能提前料到今日你能回来?”
说着,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欧阳靖轩,眼神里满是询问之意。
欧阳靖轩急忙起身,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衣裳是我先前早早备好的。今日可是雪儿回归总坛的大日子,意义非凡呐,又有众多贵客远道而来,如此盛事,自然得穿得庄重些 。”
话落,他微微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洪亮,向着众人高声说道:“今日,咱们齐聚于此,只为迎接雪儿回归总坛。这是咱们无极帮的大喜事,大家务必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开席之令刚一下达,一众仆从便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脚步轻快、姿态沉稳,双手稳稳地端着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分发到每人面前。
每一份菜肴都是一人份的量,虽小巧却尽显精致:炙羊肉、糟琼枝、东坡肉、莲花鸭签、鱼羹、百合面,这些主食与荤素巧妙搭配的菜肴,每一道都是雪儿曾经爱吃的。
柳破军抬手稳稳端起那只剔透的酒盏,盏中盛着的香泉酒,色泽澄澈如春日里的一泓清泉,酒液轻轻晃动间,散发出馥郁的香气,袅袅萦绕。
他的目光灼灼,带着几分热忱与豪爽,直直望向雪儿,高声说道:“表姐!这香泉酒可是宫廷佳酿,难得一尝,平日里有钱都未必能喝上。今日借着你回归的大喜日子,咱们可得好好喝上几杯!我敬你!”
说罢,他微微仰头,满是期待与诚意,眼神一刻也未曾从雪儿身上移开,仿佛此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雪儿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眉眼弯弯,透着几分温婉与俏皮。她抬手拿起桌上的酒盏,“表弟有心了,既是这般难得的美酒,那我可得好好品一品。”
言罢,雪儿与柳破军轻轻碰杯后,她微微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