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直视任冰,“任捕头,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
任冰不慌不忙,右手轻抬,赵风见状,心领神会,忙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缓缓展开后递到他的掌心。
任冰双手稳稳托着纸张,微微前倾,递到司徒昆面前,轻声问道:“司徒前辈,您可识得画中这人?”
司徒昆微微垂眸,目光在画像上一扫而过,只是那眼神波澜不惊,随后便沉默不语,并未作答。
画像中人面容清晰,正是周云。任冰见状,接着说道:“此人已死,而杀他的人......”
司徒昆冷笑一声,似乎对周云颇为不屑,“既然你已知晓,又何必问我?”
任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司徒昆,追问道:“我想知道细节,你为何要杀他?”
司徒昆沉默片刻,随后冷冷答道:“他叛变了,背叛者,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任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声音却依旧平稳:“周兄弟是我衙门中人,一直为朝廷效命。他死于你手,只能怨他技不如人,何来叛变之说?”
司徒昆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之色,“这小子懦弱无能,本可加入我们成就一番事业的,却前怕狼后怕虎。让他协助我混入大典,他竟畏畏缩缩,死活不肯答应,这样的废物留着何用?!”
任冰目光一沉,厉声道,“你可知谋害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司徒昆听闻此言,不怒反笑,反问道,“难不成谋害普通百姓,任捕头便能网开一面,放老夫一马?人命在你们眼中,竟还有三六九等之分?”
任冰并未接他的话茬儿,而是继续追问,声音冷峻如冰,“他人已经死了,你尚且不能泄愤,为何还要将他的尸体劈砍得体无完肤?”
司徒昆的脸色骤然一变,震惊与愤怒在他眼中翻涌交织。他猛地站起身,几乎是吼了出来,“劈砍尸体?任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司徒昆堂堂一代剑侠,向来光明磊落,还不至于对一个死人下手!”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傲然与不屑,仿佛任冰的指控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任冰却不为所动,依旧冷静地看着他,一连串的问号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司徒昆承认杀人,却否认虐尸,如此看来,那周云身上的刀伤,必定另有他人所为;那给九王爷通风报信的人又会是谁呢?
念及于此,任冰又问道,“如此说来,给九王爷传讯之人,想必也并非前辈您安排的了?”
司徒昆冷笑一声,不屑道,“我并不认识什么八王爷九王爷,为何要传讯于他?!针对叛徒,我们的宗旨就是一个字——‘杀’。不像你们,婆婆妈妈,弯弯绕绕。那赵达威、方路等人,不也都见了阎王么?”
任冰闻言,心中一凛:赵达威被杀是他亲眼所见,一直误会是叶宽买凶杀人;而方路与顺安皆是在狱中自尽而亡。如今听司徒昆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尊统派的手笔。
他们的手段果然高明,不仅杀人灭口,还能将罪名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连自尽的假象都布置得天衣无缝。
任冰的眉头深深皱起,心中暗自思忖:“尊统派根系庞大,行事如此狠辣周密,背后定然有更大的阴谋。但始终是敌暗我明,处处受制于人,如置身于一场迷雾之中,若不想法子扭转乾坤,化被动为主动,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片刻后,他抬起头,示意卓越将酒斟满。
任冰端起酒碗,脸上笑意更盛,身体微微前倾,再次向司徒昆敬酒,看似闪聊,“司徒前辈,听您方才所言,尊统派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任某心中实在好奇,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目的究竟为何?还望前辈为任某解惑。”
司徒昆好似早已急不可耐,他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然而,一碗酒下肚,他却觉得还不过瘾,目光随即落在了桌上的酒坛上。
他腼腆一笑,像个偷吃的孩子,而后毫不犹豫地抱起酒坛,坛口对准嘴巴,仰头便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胸膛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起伏,整个人沉浸在酣畅淋漓之中。
不过片刻工夫,酒坛便已见底。司徒昆随手一放,酒坛“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带着几分狂放与不羁。他抬手抹了抹嘴角,脸上泛起一抹满足的红晕,眼中精光大盛。
他长舒一口气,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