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光祖何等聪敏,离茅房不到五十步的地方有个小坡,就在下坡的档口,只见他在匆忙中故意打了个趔趄,眼疾手快用左脚碰了下副队长的右脚,那副队长一个不平衡,“哎呦”一声硬生生摔倒在地,顺着小坡打了几个滚。
马光祖忙上前搀扶起副队长,赔起了不是:“对不起,副队长,你看我手忙脚乱的,还连累你,这,这,也太对不住了。”
副队长原是没料到会有这档子事发生,这一跤可摔得不轻,只见他龇牙咧嘴的说道:“哎呦,疼死我了,脚崴了。你也太不小心了。”
“副队长对不住,我怕干扰你,憋尿憋得太久了,没想到还弄出这事。”马光祖搀扶着副队长,说道。
听马光祖这么一说,倒也合情合理,反倒是副队长显得有点苛刻。这副队长也牢记着今晚的使命,当下回道:“马勤务客气了,不碍事,倒着这一崴脚,反而不内急了,你先去吧,我在这等你。”
马光祖连忙答应着,朝茅房跑去。
这个空档,副队长仔细回忆刚才的点点滴滴,尽管他反复思虑,也没觉着有什么可疑。
马光祖内急本就是借口,他之前说要到茅房为的是谈谈副队长的口气,但为了不显得突兀,也没多问什么,这阵说要到茅房,也就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好留阿爷一个人,有什么情况也好应对一些。
锦堂大厅里,还没有查验的人也就剩下二十来个,阿爷耐着性子排在人群中,眼瞅着就到他了。
马光祖估摸着该是走出去的时间了,一时半会也没想到什么好的主意,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心中默记着队长傍晚给他的吩咐。
原来,傍晚时分,刚吃过晚饭,队长悄悄地叫马光祖去了办公室,当即吩咐他今晚8时左右务必着便装,以教民的身份去趟旧城西山锦堂,同时安排他联系好旧城的保卫队分队,备好简单的医疗物资和车马、干粮,绕道埋伏在西山南侧西庄子后面的山沟里。这个分队有三十来号人,阿爷怕时局动荡,一来可以保护旧城家族人众,二则以备不时之需,多年来,逐步悄悄换成清一色自已的亲信,队伍人少,是因为阿爷怕引人注目,不过人人训练有素,个顶个的都是精兵强将,武器装备也较为精良。安顿好分队人马,阿爷命他只身前往西山锦堂与他汇合,只是见面只要阿爷不说,就要装作不认识,不得对外人透露一个字。而马光祖深知教中情形,一方面8点左右的时间该是阿訇授经的时辰,他作为一个教民,也不好随意走动,另一方面他怕人多,一时找不到阿爷反倒误事,所以也就提前来了。
这阵副队长看着马光祖从茅房出来,心里更是相信了队长和马光祖并不在一起,然而等马光祖到了跟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马勤务,连你也不知道队长去哪了吗?你这勤务兵怎么当的。”
马光祖正愁该怎么打探消息才合适,听副队长这么问,忙回道:“我也是好久没回家了,所以昨天给队长告了假回趟家,家里人说今晚阿訇授经,这才到了这里。”
顿了顿,马光祖继续说道:“副队长,今晚这么大动静,到底是抓谁啊?队长该不会是有更重要的安排吧?”
副队长也不敢在这里逗留,心里还牵着大厅那边,在马光祖的搀扶下一边一瘸一拐朝着大厅走着,一边回道:“不知道啊,只知道是个官员。队长我来的时候还找过,但就是找不到,门房的老丁说是他也没留意。按理说,队长并不贪杯,也不喜欢应酬,平日里都是在书房读书写字,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了。”
“就是啊,也真奇怪了。”马光祖附和道:“不过前段时间南路半沟那边出了个命案,你说队长会不会去暗访了?”马光祖隐晦的引导着话题。
“暗访?”副队长重复着,心里突然敞亮起来:“也有可能哦。对了马勤务,队长一般便衣出访是何打扮?我都没见过他的装扮呢。”
“副队长见笑了,队长便衣从来都不带人,我也是真没见过。”
“那你见过他的化妆盒吗?都有什么物件啊?”
“化妆盒倒是见过,但里面都有什么,队长可是从不示人的。”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大厅门口,副队长急切的看着门口的兵丁,那兵丁皱着眉、抿着嘴摇了摇头。
再看看大厅里,除了长须老者依旧坐在讲台上,身后左右坐着一名寺管,剩下排队等待查验的,也就四五个人了。
着急的不止副队长,马光祖也忙打量着剩下的人,阿爷已是不见所踪。
眼看着就连这四五人都查验完了也没有结果,副队长立马火了:“一群废物,连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