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和泽巴说着话,二叔则在一旁认真听着。
忽听外头有人敲门,泽巴家是一处藏式院落,院子不大,莫约有三间房子的大小,泽巴家在当地算是富户,有五个佣人,一个被泽巴使唤去叫文继祖等人,一个服侍阿爸他们,剩下三个和泽巴妻子忙着准备晚饭,听见敲门声,有一个佣人出了厨房忙去开门。
“该是文老板他们来了。”泽巴说道。
“嗯,应该是的。”阿爸附和道。
“泽巴卓博,扎西德勒。”阿爸话音刚落,就听见来人高声打着招呼。
“文老板,扎西德勒秀。”泽巴起身看着进来那人,起身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欢迎入座。
来人也不急着落座,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哈达,献给泽巴,这才坐下。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较为瘦小,皮肤稍黑,将手里提的袋子交给佣人。
阿爸和二叔看着二人,可不就是之前在饭馆里见到的那两个人吗。
“这就是我给你们刚说的文老板和马老板。”泽巴给阿爸和二叔介绍道。
“文师爷的后人,那可是有来头的。”阿爸笑着起身握手:“我是旧城何家......”
“何三爷家的老大哥。”文老板说着扭头给一旁马老板说道:“你看,我就说是老乡,何老大哥来了。”
“就是,就是,我和我兄弟有单子生意,就一起来了。”
“哦,对对,这位是何老二。”文老板说着,忙和二叔握手打招呼。
“这是新城南门河的马尕西木,马老板。”和二叔打完招呼,文老板将马尕西木介绍给阿爸和二叔。免不了又一轮握手,这才落座。
“多吉,快去厨房催催,上菜。”泽巴看佣人给文老板和马老板倒好了茶水,就催促去厨房。
众人又说起之前饭馆见面的一幕,好一阵欢声笑语。
清水牦牛排骨、手抓羊肉、蕨麻米饭、酥油糌粑,及凉拌黄瓜、鹿角菜等陆续上桌,因马尕西木是回族,泽巴又差佣人去清真饭馆买些熟食拿来。
泽巴好客,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又拿来青稞酒款待。
大家也都不客气,说说笑笑不觉都已半醉,一直到深夜,喝醉了文老板这才作罢,阿爸、二叔、文老板和马老板,由四个佣人搀着,回了根桑旅社。
次日放晴,深蓝色的天空,那么干净明晰,瓯曲河水声依稀可辨。阿爸谨慎,早早就醒来了,仔细检查过贴身衬衣缝制的夹层,完好无损,马老板给的钱还是分文未动,心里回味着昨日的种种,洗过脸,信步出了屋门。
白玉县城比较小,但这家旅社规模还算比较大,位居河东上街,临街修建了三层,每层有十间屋子,只是一层少了两间,开做大门,挨着大门就是楼梯间,楼梯间里迎门右侧,设有吧台,一楼其余房间全部用作铺面,四间开了饭馆,三间是个杂货铺子,还有一间则是开着一家售卖哈达、藏香、祭祀器物等等民族用品的小铺子。后院并不十分宽敞,大约半个篮球场的大小,靠北一排藏式建筑,看样子是老板家的私人用房,只是最边上一间作为水房,为客人备着热水、冷水。
阿爸他们住在二楼,207号,文老板和马老板则住在最靠边的201号。阿爸这阵也不自觉的朝着201望去。
整个二楼尚在酣睡中,没有任何动静,白玉虽说临近云贵,但依旧身在青藏,海拔少说也有三千米,尽管是在夏季,而这雨后的早晨不免有些凉意。阿爸也不想多事,就去楼下院子里打了开水,又到饭馆买了两个饼,回到房间,泡了杯清茶。
阿爸心里盘算着,从这里开车到拉卜楞,最慢得三天,从拉卜楞自已就得找车去河州,少说也要一天,但不管怎么说,四天时间足够了。来的时候用了三天,在白玉还得住两天,加起来也就六天时间,马老板给的时间还多出一天,足够了。
正盘算着,就听外头文老板的声音传来:“何老大起来了没?走下去咥个牛杂。”
说话间,人已到了门口。二叔也被他的这声给吵醒了。
“我瞌睡轻,起来一会了。”阿爸说着起身:“来来来,喝杯热茶,吃个馍。”
“吃啥馍,穷家富路,出门了,再别亏待了自已。走,咥牛杂走。”文老板一边拉起阿爸的胳膊,一边朝着二叔道:“你快起来,洗了脸和尕西木一起下来,牛杂我下去给你要好。”
“......”阿爸一时无语,也只好被文老板拽着下楼。
其实,阿爸是有话要对文老板说,他可是记着泽巴的嘱托。
二人到了饭馆,文老板要来牛杂汤,阿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