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廖怀安,他也有一些了解。
此人素来刚正不阿,也从不贪墨军资、收受贿赂,在现今的朝廷将官中,是极为难得的清流。
而且,廖怀安对朝廷还很忠心,曾经只是因为一个府官在酒席上隐晦的暗讽了一句当朝陛下,就被廖怀安狠狠教训了一顿,差点没给当场打死!
这样一个人,会出问题么?
在赵安澜看来,廖怀安要么绝对不会有问题!
要么就是最为难缠的鼹鼠!
“廖将军,你怎么说?”
廖怀安沉默一阵,沉声道:“本将对朝廷、对陛下赤胆忠心!没什么可说的。”
温睿眼神微闪,冷笑出声。
“廖将军,你这是不打自招、不想狡辩喽?”
廖怀安皱了皱眉,不悦道:“温捕头,休要给本将扣脏帽子!”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将只是没有兴趣也没有必要证明什么罢了。”
赵安澜瞥了眼温睿,看向廖怀安意味深长道:“廖将军,咱家知道你上边有靠山。”
“不过兹事体大,一旦你被下狱,无论这背后是否是你指使,你那位靠山都保不住你!”
“咱家这是在给你机会,你应该好好把握。”
“别忘了,眼下,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廖怀安眉头一拧,盯着赵安澜危险的眸子平静的对视一阵,忽然招了招手。
“林副将,过来一下。”
后方,一名年轻武将快步跑来,朝着赵安澜等人行了一礼,最后面向廖怀安。
“将军。”
“查的如何了?”
听到廖怀安的问话,林副将恭敬禀道:“回将军,已基本查清。”
“那些个不遵命令、三番五次袭击江湖人的军卒,大部分都是敏字营的人!”
听到这话,温睿脸色微变,眼神惊疑不定。
“敏字营?”
廖怀安皱了皱眉,沉声问道:“王偏将呢?让他立刻过来见我!”
“我让他带着敏字营在外侧值守,他的人怎么会跑进镇子里,还分散到了许多地方?”
林副将苦笑一声,道:“将军,我之前已经亲自去找过了,但王偏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过请将军放心,卑职已经加派了人手去找,相信迟早会有消息的!”
赵安澜狐疑的看了眼神情异样的温睿,转头盯了眼高立诚。
高立诚会意,赶忙上前附耳低语道:“督主,偏将王杉是温捕头的妹夫……”
赵安澜眯了眯眼,盯向温睿,眼缝中有冷光闪烁。
“温捕头,那个王偏将是你的妹夫?”
温睿脸色一白,惶恐道:“赵督主,是、是……”
“但在下与他关系寻常,平日里也很少往来……”
林副将轻咦一声,神色莫名道:“温捕头,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好像蛮不错的啊?啊对,昨夜我还看到王偏将去了你的营帐……”
温睿愤怒的瞪了眼林副将,朝着赵安澜陪上笑脸。
“赵督主,我们毕竟是亲戚,偶尔走动走动也很正常吧?”
“但王杉的立场、背景还有敏字营的事,我是真不知道!”
高立诚忽然出声道:“督主,之前那些肆意妄为的贼子,可不只有府兵将士,还有一些捕快!”
“这些捕快……”
高立诚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其中意思谁也能听懂。
温睿惊怒交加,想不通怎么突然就变了风向,让被矛头所指的人从廖怀安变成了他!
“赵督主,我……”
赵安澜忽然微微一笑,抬手打断温睿的话。
“温捕头不必多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咱家也相信你对朝廷的忠诚。”
“行了,此事暂且放下。”
话落,赵安澜转头看了眼高立诚。
“吩咐下去,尽快将那个王杉挖出来!”
“记住,咱家要活的!”
高立诚赶忙点头应声。
温睿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一脸感激的致谢赵安澜对他的信任。
但他的心里却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发压抑。
赵安澜显然对他生出了很大的疑心,可对方非但没有立刻发难,反而还表示相信自己,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他感觉赵安澜是在暗中酝酿着什么,而且对他很不利。
这种感觉,就像是明面上的毒蛇转到了暗中,随时随地在背后盯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