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不远处兜着圈子,速度极快。拉车的马鬃毛倒竖,厉声嘶鸣的向前猛冲。
上面没有车夫,只有郭家女子紧紧抓着扶手,在座位上颠簸摇晃,感觉随时要被甩飞。 她把头深深埋下,惊吓的忘记呼救。 在这当口,只要磕上一颗石子,或是跘到一根树枝,马车就会倾覆在地,撞的粉身碎骨。 路上行人看见狂冲的马车,全都吓得尖声喊叫,四散奔跑。 眼看惨剧即将发生,跑出来的一众孩童无不张大了嘴,眼中泪水奔涌。 在此危机关头,刘备挺身而出。 他快速奔跑,转眼就拦在马车正前方,眼看就要被撞个粉碎。 所见之人,无不骇然的忘记呼吸,紧闭双眼。 随后事情发生的太快,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清楚。 只看到刘备突然一闪身,让过马头,接着那辆马车就渐渐停下了。 整个过程只有几次心跳时间,见到刘备神奇的阻止了惨剧,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那群孩子飞奔过来,把马车团团围住,这时他们才看到刘备紧紧抓着缰绳,手中鲜红一片。 在他身后有两道又深又长的拖痕,足足有五步之远。 “是老师拉住了马车!”一个孩童想通以后,立即大声疾呼。 他指着那道痕迹,把嘴张的滚圆。 一些女童小心靠近郭家女子,“姊姊,你受伤了吗?” 此时郭家女子才如梦初醒的抬起头,她脸色惨白,目光呆滞,浑身正在剧烈颤抖。 刘备松了口气,把手中缰绳交给向他讨要的阎柔。随后皱眉看了看正在流血的双手,不知事后该如何向刘母交代。 “主公!这马有问题!”阎柔突然惊呼。 刘备低头看去,只见这马全身大汗淋漓,口吐白沫,直翻白眼,四肢在抽搐乱踢。 “哪里不对?” “这马被人下药了!”阎柔笃定道,“它发疯了,好好的马怎么会发疯呢?” 刘备一愣,转头看向郭家女子,她此时已逐渐恢复了神智,正无比感激的看向他,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他心中微震,一时间竟忘记了询问。 “千金!!千金!”远处有俩人大喊着跑来,他们磕磕绊绊,看起来很疲惫。 过了一时,俩人总算赶来。刘备立马认出,正是此女的车夫和护卫。 他们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您没事……太好了……多谢……刘君……” 刘备沉声喝问:“怎么回事?” “马车突然就失控了……”车夫说到一半,用力咽了口唾沫,“小人来不及上车,它就跑远了……” 阎柔突然跑上前,盯着车夫问:“是你喂的马吗?” “喂马?”车马惊讶的瞪大眼睛,连连摇头:“不是,不是,马都是家里人统一照料的!” “你们出来多久了?”阎柔快速发问,双眼紧盯着对方。 “出来……一两个时辰了……” “中途有没有在哪里喂过马?” “没有……应该没有……”车夫想了半天,最后摇头道。 “不对!”身旁的护卫突然插话,他紧皱起眉头用心回想。 “不对!马吃过东西,是那个人!”护卫突然提高音量,接着看向阎柔问:“你是说马吃了脏东西?” 阎柔小大人似得点点头,竟然让人很信服。 这护卫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刘备面前:“刘君,是有人要害千金!” “你起来好好说!”刘备冷着脸,一把拎起此人。 这人低头一看,发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个血手印,登时惊呆了。 “算了!”刘备游目四顾,见四周已经围聚集了不少人,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先进屋再说吧!” 一行人重新回到院舍,老孟赶紧给刘备包扎双手。郭氏女子也在一众孩童包围下慢慢恢复。 她喝了口水,声音颤抖的说:“刘君,多谢你了……若非你出手相救,奴将再也见不到阿父阿母!” 脸上犹自挂着泪水,像荷叶上的水珠般滚落。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就像风雨中的梨花,让人目不忍睹。 刘备转过头,放缓语气道:“阿柔这孩子你也认识,他以前在胡人那边待过几年,对马很熟悉。” “这次出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郭家女若有所思道:“奴今日想来学舍这边看看,路上经过集市就进去给他们买了些东西,后来就……” “中途可有事情发生?”刘备打断问。 她肯定的点点头:“在集市我们遇到了徐家那人……” 听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