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特来告知阮君,还请您尽快出兵,救涿县士民于虎狼之口!”
阮平一下站起身:“你……你不愿出兵?” “实在无法出兵,新卒刚刚招募三天,连武器都不会拿,如何能战?”刘备认真道。 阮平楞楞看了刘备一时,见他神色不似戏言,彻底慌了神,不由在室内踱步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刘备静静站在一旁,没有催促,也没有任何表示。 “阮君……”范建从外面进来,看到刘备在此一愣,但很快就继续道:“县君有请。” 阮平停下脚步,对范建一点头,就动身前往。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对刘备道:“崔公定是询问战事。刘兵曹,你也一起来吧。” 刘备从容应诺,跟在其后。 路上无人说话,三人脚步匆忙,转眼就见到正焦急等待的崔县令。 崔县令见到刘备,同样一愣,随后脸色变得更加焦急,甚至多出一丝惊慌。 “玄德,你怎么在此?” 刘备恭敬上前见礼,然后把对阮平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这时室内又进来了不少官吏,无不形色匆匆。 崔县令听完刘备的理由后,猛的深吸一口气,久久才吐出,转眼看向阮平。 室内生着炉子,原本温暖如春。 但此时人来人往,大门一直开着,冷风呼呼往里面灌,早就把暖气吹散,变得寒冷。 阮平用袖袍擦拭额头,发现上面全是汗。 面对县令询问的目光,他心中万般不愿,只能转头看向范建。 范建收到示意,立即上前一步,开口道:“玄德,你是兵曹掾,身负重任。如今胡虏来犯,你怎能推脱?” “刘某何曾推脱?”刘备正色回答,“先前胡虏来犯,我军不曾拖延半息,此事整个涿县士民都可作证!” “自我招兵以来,不曾收到县里半分粮饷,全是我倾尽家财,东拼西凑才拉出这支军伍。” “如今士卒死伤惨重,士气低迷,短期实在无法再战。若强行征召,轻则损兵折将,更可能营啸离散……” 范建呼吸一滞,这还是那个温和仁厚的刘玄德吗?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锐利? 不光范建感觉异样,在场所有人都诧异看向刘备,心中惊讶。 “玄德所言有理!”崔县令突然出言,“你的功劳我们有目共睹。” 他对着刘备用力点头,然后再次看向阮平。 “阮县尉,你觉得呢?” 阮平默默点头。 “哎……”崔县令轻轻一叹,对着众人道:“很快我就离任了,请让我走的体面点。” 阮平浑身一震,不敢再推脱,表示愿意出兵。 返回军营,刘备告诉将官,此战将由县尉出兵,让他们照常操练即可。 当天下午,他们收到阮平大败的消息。 此人被轲比能杀的损兵折将,狼狈逃回,带出的五百将士,最终只剩两百余人。 次日,轲比能攻破一处豪强城郊坞堡,纵兵掳掠,满载而归。 很快县令就重新召集会议。 这次会场气氛更加凝重,众人时不时看向刘备,又看向阮平。 刘备神色平静的坐在一旁,目不斜视。 沉默了一时,崔县令道:“胡虏猖狂,正在蹂躏乡里,诸位说说吧。” “县君!”一人起身,神色悲愤叫道:“阮平损兵折将,该当军法!” 崔县令为难道:“毛兄,正值用武之时,怎能自断一臂?还是让他戴罪立功吧?” “县君,留着此人有何用?我家坞堡被破时此人何在?” 他指着阮平骂道:“无能鼠辈!枉为人子!” “有目睹战事的家人跟我说,这人刚刚交战没多久,就丢下大军畏战先逃了!” “请斩此獠,以正视听!” 阮平怔怔看着毛俊,一张脸涨的通红,却说不出反驳话。 崔县令正犹豫不定,就接连有不少人起身附和,要求严惩阮平。 “也罢。”崔县令一叹,“此乃无能之辈,确实不能身居要职,先将此獠革职查办,待朝廷发落!” 阮平浑身巨震,张张嘴想说着什么,但放眼望去全是冷漠仇恨的脸,让他彻底没了心气。 等阮平被带走后,崔县令重新问:“虽然处置了阮平,但胡虏仍在肆掠,该当如何?” 毛俊立即起身道:“我涿县自有英杰!” 说完一指刘备,“玄德先前仅带两百兵马,就击退那胡虏,县君何忧?” 众人纷纷看向刘备。 “玄德,当此危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