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轮回的记忆。
“爹爹看这个!”星儿突然从糖醋鱼腹中抽出一卷玉简,展开竟是炎风七百年前写的和离书,”娘亲把它改成了菜谱,第八十一道叫’七杀星主烩黄连’。”苏若瑶夺过玉简拍在酒桌上,掌柜遗落的算盘珠子弹向四面八方。她染血的指甲划过每颗珠子,上面赫然显现婴孩的命格:”清着老贼偷了星儿七世寿数,我要把他泡进忘川当腌菜!”“那得先找到他藏起来的七魄。”炎风剑尖挑起逐渐石化的头颅,发现清着道长的天灵盖上刻着星儿各世生辰,”瑶儿你看,他把噬魂阵的阵眼刻在自己头骨上了。”星儿忽然将黄连结系在石化的头颅发髻上,哼着歌谣开始编花篮。当第九个死结成型时,朱雀桥下的河水突然沸腾,浮现出七盏青铜灯。“一盏灯锁着我一魄哦。”星儿赤足踩上沸腾的河面,绣鞋上的北斗纹路吸饱水汽,”娘亲当年把我的魂魄封进菜坛子时,是不是偷偷往里加了辣椒?”苏若瑶甩出银丝缠住女儿脚踝,拽回的却是七岁模样的星儿。小丫头怀里抱着碎裂的腌菜坛,仰头露出缺了门牙的笑容:”娘亲,辣椒把茶么辣哭啦!”炎风突然咳出冰蓝血沫,弑了剑的星河纹路开始倒灌进心口。他看见二十四岁那年的自己站在祠前,把缠着傀儡丝的红线塞进苏若瑶的嫁衣。“阿炎当时说,这是用北斗星砂染的同心结。”苏若瑶的声音混着银铃碎响,她怀中的小星儿正把黄连结系在弑了剑上,”结果洞房夜就现了原形,分明是锁魂钉磨成的粉…”“爹爹耳朵又红了!”成年星儿突然从腌菜坛里钻出,湿漉漉的手指戳着炎风发烫的耳垂,”上次在忘川河底,你也是红着耳朵捞我第七世的尸骨。”清着道长的头颅突然炸开,碎石片嵌进两岸柳树。每棵柳树都淌下冰蓝汁液,逐渐凝成七具棺椁。星儿哼着歌谣挨个推开棺盖,里面竟躺着七岁到二十一岁的她自己。“噬魂阵要成了哦。”最小的棺椁里爬出三岁星儿,奶声奶气抓着苏若瑶的裙摆,”娘亲这次给我编蝴蝶结好不好?要星砂染红的那种。”炎风突然劈碎所有棺椁,弑了剑却粘在了二十一岁星儿的眉心。他看见女儿婚服下露出锁魂钉的尾端,北斗纹路正顺着剑身爬上自己的手腕。“阿炎别动!”苏若瑶的银铃炸成碎片,九根凤凰骨从心口抽离,”那是星儿用喜服化的煞,沾上就…”“就怎样?”二十一岁的星儿突然睁眼,嫁衣褪成素缟,心口插着炎风当年送的定情匕首,”爹爹不是用这个剖开过娘亲的肚子?”河面浮起无数星砂,凝成七百年前的产房。炎风看见自己颤抖的手握着匕首,而苏若瑶正抓着星儿沾血的脐带编傀儡丝。婴啼响起的刹那,二十四盏河灯同时爆开。“所以噬魂阵的阵眼…”炎风剑穗突然熔化成星火,点燃了星儿素缟的裙角,”是我们三个的血脉?”苏若瑶突然撕开嫁衣,露出心口跳动的凤凰骨。骨头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银丝,每根都系着不同年纪的星儿:”清着老贼偷走星儿七世魂魄时,我就把噬魂阵的阵眼种在自己心上。”成年星儿笑着扯动银丝,整条朱雀桥开始坍缩成星云。她在扭曲的时空里朝父母伸手,指尖萦绕着糖醋鱼的香气:”这次轮到星儿当执棋人啦,爹爹娘亲可要跟紧些。”炎风在时空漩涡中抓住苏若瑶的手,发现她腕间的疤痕已变成北斗纹路。星河呼啸着掠过耳畔时,他听见二十四岁的自己在祠前呢喃:”等星儿轮回结束,我们就…”朱雀桥头的炊烟裹着糖醋鱼的焦香,星儿指尖的黄连结突然绷直成琴弦。她歪头拨动暗红丝线,酒肆飘摇的灯笼霎时映出七重幻影:”爹爹可听清了?这第九百九十九个结,要蘸着忘川水才能解。”苏若瑶突然拽过炎风染血的袖口,银铃缠住他颤抖的腕骨:”当年你说锁魂钉能镇煞气,可没说要把女儿泡进腌菜坛子!”她指尖戳向星儿怀里的碎陶片,冰蓝汁液突然凝成小童模样的清着道长。“娘亲冤枉人!”三岁星儿从坛底钻出,攥着辣椒往幻影嘴里塞,”明明是道长爷爷偷喝茶么汤,辣得在轮回井打滚呢!”炎风剑穗扫过幻影眉心,龙纹鳞片突然剥落成星屑:”瑶儿在第十九次轮回时,是不是往茶么汤里掺了锁魂钉的碎末?”他剑尖挑起星儿鬓角的银铃铛,铃舌上的凤凰纹渗出嫣红血珠,”这铃铛…是用你的本命骨?”“爹爹现在才发现?”十八岁星儿突然从酒旗后转出,鎏金匕首划过自己心口的北斗纹,”娘亲每世都要折一根肋骨做铃铛,说是给爹爹攒聘礼。”她突然贴近炎风耳畔,发间银钉撞出清越声响,”结果全系在女儿脚踝上,防着我掀翻茶了祠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