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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他该如何自保?
姬桐不知传音石是何时没了光亮,等他回过神时已快到寅时。
他着急地起身要去收拾行李,结果双腿发麻踉跄撞到屏风。
压抑的惊呼过后,他泪眼朦胧地倚靠在柱子上,任由泪水慢慢浸湿羽睫,顺着脸的轮廓滑落。
他缓了缓,在铜镜面前解开衣袍的带子,弟子袍的领口落至腰间,镜子里反照出他背后明显的大道红痕。
姬桐微微侧身望向铜镜,自嘲地轻笑出声。
那双凝视伤痕的猩红眼睛满是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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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瑶劈出三室一厅后便暂时停手。
三室分别是卧房丶炼丹房丶书房,一厅是练习场,足以达到她的需求。
许瑶收拾好洞府就开始画法阵,这一画就是两天两夜。
若是懂阵法的大师在场,定会指责她大阵小用。
哪会有人给这么小的洞府绘制与护宗大阵同级别的覆杂法阵,连整座荒山都里里外外叠加了数十个环环相扣的法阵,闻声而来的妖兽有去无回,失踪的数量多了也就没妖兽敢来放肆。
许瑶估算她攒的灵石大概够法阵运转三个月,等最后一个月出去卖丹药换灵石也来得及,当务之急是修炼。
她根据情况火速定好了新的每日行程,从早到晚没有停歇地一项项进行完成。
离开宗门的第八日,她在月光下练习剑法时忽而听到雷声滚滚,那阵仗不比雷劫小,乍一看波及范围至少要有四分之一个修真界,至少她初步判断北方的荒凉之地都在雷云内。
许瑶想到什么收起了木剑,在山顶摆了几桌和小酒,然后召唤出她的宝贝剑。
“今夜是个特别的日子,前辈我们一起过。”
锈剑纹丝不动。
许瑶瞥到剑鞘上的冰霜,拿起它旁边的酒杯:“前辈喝酒不?”
锈剑还是毫无反应。
许瑶只得独自浅酌,在电光闪烁的雷云下苦恼册子里怎么没有分享和本命剑好好相处的经验建议。
在她饮第二杯时,酝酿半天的雷终于落了下来。
她瞪大眼睛:“怎么好像那几道雷落在了不同的地方,到底几个人渡劫?”
说完两眼一闭往后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许瑶有个秘密,酒量差。
在不得不饮酒的场合她会想办法不服下,故而除了她没人知道这个弱点。
偶尔兴头上她会一个人偷偷喝点,大约晕上一个时辰就会醒来。
又落下几道雷,几桌上的锈剑没动。
雷云散开,锈剑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直到下起诡异的蒙蒙细雨,它倏地飞到半空停在少女头顶上方,周身发光形成屏障严严实实地挡掉会落在她身上的雨。
“宝……”许瑶侧身,小幅度蜷缩身体,“宝贝剑……”
雨飘在剑鞘的瞬间蒸发成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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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之地为数不多的客栈常年没什么生意,店里只有白发苍苍的老掌柜和一个爱摸鱼的懒散小二看着。
小二被雷声吵醒,睡眼朦胧地举着蜡烛下楼。
他从小门出去找茅房,途中路过荒废的院子。北方的气候很难养活苗子,这大片土地也就没啥用处了,这么多年连杂草也就长出几根而已。
小二解完手打着哈欠原路返回,经过院子时恍惚看见个人影,披头散发的,也没撑伞,就这么干干站着,仿若行尸走肉。
他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耽搁的功夫那人也察觉到他的存在,转身看了过来。
小二从没见过那样阴鸷的眼神,完全对称的红痣和血水重叠成诡异的图案,像是红骷髅又像是地狱花,总之是不祥之物。
他的瞌睡立马就吓跑了,也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回了客栈。
等周围又恢覆死寂,立在雨中的姬桐擡手抚摸晚上撞到门破皮的伤口,不过是碰到了雨水就又冒出新血并疼痛异常。
这就是他的特殊体质,一点小磕小碰就会泛红流血,就连痛感也是常人的数十倍,二十五岁之前他都不知道经常疼哭是因为体质,还以为是生性懦弱而自我憎恶。所以前世他同意取龙心把重振龙族的使命交给小师妹许遥,只希望她能多多诞生有龙族血脉的新生儿,好不辜负爷爷叔叔他们的遗憾和期望。
许遥确实如他所料脱胎换骨资质天赋更上一层楼,也找到了同样优秀的道侣。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