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一下,
下意识地朝着惨叫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席悦雅不知何时头上多了一顶红盖头,
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灵魂的僵硬尸体,一步一步朝着八仙桌走去。
“不要!不要!救我,快救救我!”
惊恐到了极点的声音从红盖头下不断传出,颤抖的音调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显然,席悦雅只是身体失去了控制,意识却还清醒,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恐怖,却无力反抗。
在这生死攸关的危急关头,周围的人却都被恐惧牢牢钉在原地,没有人敢迈出一步去救她。
席悦雅盖着红盖头,缓缓走到八仙桌旁站定,
她的双手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缓缓端起了青瓷杯,送入盖头之下。
与此同时,她朝着影子的方向微微弯腰鞠躬,
而甲板上那道诡异的喜服影子,也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这一刻,众人猛地想起,船帆上曾浮现的那行血字:“子时拜堂”。
“这艘船上真正的鬼应该是鬼新郎,他在强制挑选新娘,进行拜堂!”
陈宇轩惊恐地脱口而出。
青瓷杯已经被端到了红盖头里面,
席悦雅透过红盖头的缝隙,看清了青瓷杯里不断翻腾扭动的蛆虫,酒液浑浊,散发着阵阵恶臭。
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精神上强烈的恶心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可身体却毫无反应,依旧僵硬而缓慢地将杯子举到嘴边,做出要喝下去的动作。
最终,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
席悦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仰起脖子,将那泡着蛆虫的酒水一饮而尽。
刹那间,纸人吹奏的唢呐调子变得更加欢快,
尖锐的声音在这恐怖的氛围里,却如同恶魔的狂笑,让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咔嚓一声尖锐的脆响,
好似玻璃被碾碎,突兀地从席悦雅的裤子口袋里传出。
一堆透明的碎片从破损的口袋中掉落,在死寂的甲板上溅开。
有个同学定睛一瞧,脱口而出:“这是之前席悦雅炫耀的替死娃娃!要不是这玩意儿,席悦雅刚才就死了,那杯酒,绝对碰不得!”
随着替死娃娃化作一堆毫无用处的碎片,
席悦雅头上的红盖头也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惊魂未定,踉跄着往后倒退,没跑两步,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但此刻的席悦雅,哪还顾得上疼痛,手脚并用地爬回人群,直到被众人围在中间,才稍稍找回一点安全感。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里发出阵阵干呕,那声音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同时席悦雅也在心里暗暗庆幸,
幸好没有把替死娃娃放在上身的衣服里,否则就直接消失了。
人群中,
陈宇轩紧紧盯着林河,低声说道:“佳奈,我知道你的底细,你没问题。可你带来的这位神秘朋友,透着古怪。从一开始,我就在观察他。就连那位 50级的大佬,面对这些恐怖玩意儿都吓得脸色惨白,可他呢,自始至终面无表情,这太不正常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满脸怒容,咬着牙补充道:“没错!从一开始我就起疑了,为啥我们所有人身上都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血色鸳鸯肚兜,就他俩啥事没有?是不是知道什么规则,藏着掖着?都死了这么多人了,还不打算说?”
林河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个老头的头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顶红盖头,
鲜艳的红色在这阴森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眼。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像一记重锤,瞬间砸停了即将爆发的争执。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一道道惊骇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老头身上。
只见老头身体僵硬,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一步一步,不受控制地朝着八仙桌走去。
每走一步,甲板上都回荡着他沉重又绝望的脚步声。
老头走到八仙桌旁,
站定,
红盖头下传来他绝望到极致的怒吼:“我操你大爷的!你这个鬼新郎是同吗?连我这把老骨头都不放过!”
他不过是个普通出身的觉醒者,哪有席悦雅那样的替死娃娃。
果不其然,
他的手被强行抬起,握住那重新满杯,漂浮着蠕动蛆虫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