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伸出手,拍了拍秦画的后背,安抚道:“娘,你相信我,我会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只要你好好保护自己就行了。”
秦画压了压自己的情绪,确实,她不该再给女儿增添负担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到刚刚听来的话,她开口问道:
”婉儿,刚刚我不小心听到了几句,那个带走柯灵儿的男人一口咬定,就是你指使他干的。他伤了人,肯定是要受罚。
但是现在你成了幕后之人,肯定也会受罚的。以前我还能让你叔叔去求一求老爷子,他看重苏府的脸面,会出手帮忙。但是,这次,恐怕就算我跟你叔叔跪断了腿,他也不会帮忙了。”
林婉了然,但是目前她呆在监牢里反而更安全。
她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官差就拿着棍子嘭嘭嘭敲击牢房赶人了:“时间到了,走吧,走吧!”
“婉儿,好好照顾自己!”
“回去吧!别担心我!”
秦画刚走没一会儿,又是一串矫健浑厚的脚步声、冰冷绝情,一步一步仿佛踏在林婉的心尖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让她痛不欲生。
监狱的那一方小窗,火热的阳光照射进来,也变成了冰冷的白光,冷漠、毫无温度。就像背着光,踏步而来的苏烨。
他挺拔、俊朗,依然高高在上。
而她在凌乱、肮脏的枯草堆里,卑微低贱,任由他踩践。
“你不该动她!”
冷!
刺骨的冷!
多么熟悉的对白!
前世,但凡柯灵儿母子受了委屈,他就会对她说这句话,无论她怎么自证清白、怎么辩解,他都当她是诡辩。
他就是这样,一遍一遍用这句话将她和莹儿凌迟。
但是,现在多了恨,滔天的恨。
既然解释没用,她无需对牛弹琴。
“然后呢?”
似乎没有想到林婉能这么平静,男人一时并未接话。
女人淡漠的声音轻嗤道:“所以,苏大少这次又是代表苏府出面,威逼我去赔礼道歉,跪地求饶?我想想啊,明权那边呢,你让他可随意玩弄我,想玩多久玩多久。
那你美丽高贵的未婚妻这边呢?你打算怎么让她惩罚我啊?”
男人回神,鄙夷的眼神充满嘲讽,说出的话更像是冰冷的刀片,一刀一刀肢解她的心脏。
“哼!她跟明权可不一样!你心思歹毒,犯了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婉早已经对他的恶毒言语麻木了,或者说她不在意了。
不在意这个人,不在意他说的话!
他们之间除了血海深仇,再无其他。她对他已经吝啬到不愿意再给他半分情绪。
林婉勾了勾嘴角,回以鄙夷和嘲讽。
“到底是她跟明权不一样?还是我跟她不一样?想不到精明睿智的苏大少也有自欺欺人的时候!”
“我自是无法和你心头的白月光相较的!她高贵典雅、圣洁无暇,她是尊贵的苏家大少的未婚妻。我算什么东西?我只不过是被你们踩在脚下,任意践踏的玩意儿而已。”
“嗯!让我来猜猜,我要怎么样做,苏大少和大少夫人才能满意呢?”
“我不该反抗、不该辩解、不该自证清白。我应该低头认错,她要刺绣大赛的魁首,我该自废双手;你们要毁我清白,我该褪去衣裳,任明权玩弄。”
林婉换了个姿势,将整个后背靠在牢房的柱子上,然后又一脸笑意的看着男人。
“不过,苏大少,你可有想过尽管我一切都按照你们设计的那样做了,你们就真的会放过我吗?会放过叔叔吗?会放过我娘吗?”
“你们不会!”
“商人的本质就是贪得无厌,你们永远也不会满足。所以,苏大少,要不然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们才会放过我呢?你们商人不是都最擅长攻心、谈判吗?”
“还是说,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我,你们只是要在凌迟我之前,将我身上的价值榨取干净而已。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