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中发出脆响:
“没见两边有树?那是人家林业局管的,树不让砍,渠怎么修?”
“拉倒吧!”
扛着锄头路过的大叔突然插话,铁锄撞击地面溅起火星。
“村里、乡里和林业局,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修一段做做样子罢了。”
这话像把重锤,砸得董远方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握紧的拳头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大婶突然眯起眼睛,浑浊的眼珠转了转:
“你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是那个……”
刘少强眼疾手快地挡在董远方身前,脸上堆满职业性的微笑:
“大婶,我们也是路过,看到两排树中间夹了段水渠,感觉好奇,过来问问。”
返程的车上,暖气开得很足,董远方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紧闭双眼,眉头拧成死结,双手抱在胸前,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车窗外的村庄、田野飞速倒退,而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截残缺的水渠,还有老乡们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口气里,有失望,有愤怒。
这一年来,大会小会上,自己讲的最多的就是民生工程和脱贫,很多民生工程自己都去视察过,查处过问题也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以整改为主。
300公里灌溉项目,是唯一一个自己没来看的,竟然抱着侥幸心理,搞形式主义,也不是害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