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换洗衣服。
可她刚站起身,水声漱漱,浸湿的薄纱紧贴在曼妙玲珑的身体上,欲露不露,甚至因为夜间风的缘故,还有种楚楚可怜的亟待依偎别人的气质。
当然,祝寂云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多像一个水中白莲花的。
荀诀雪只匆匆扫到一眼,便立刻侧身回避。但她的眼睛何其利,记忆何其好,只一眼,便能将其看的清清楚楚,印在脑海中。
穿好衣服,系好腰带,祝寂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起身应该是被师尊看见了的。
她拨动发丝的手一顿,后知后觉有一丝尴尬。
虽然刚刚的样子和曾经在现代时海边的比基尼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眼下环境不一样,她刚刚那样,等同於在师尊面前裸露了。
纵然师尊是个女子,还是长辈,但因为祝寂云喜欢女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波澜的。
不过等她看见师尊表情沈静,眸光一如以往的清明,就知道自己多想了。
她迅速地把那些不值当的波澜尴尬抛之脑后,捡起草堆上的衣服,走到师尊面前,好奇地问:“师尊可是有什么心事?”
让一个作息规律的人三更半夜不打坐休息,反而一个人走到悠远偏僻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单纯散步赏月。
荀诀雪看她一眼:“并无。”
祝寂云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飞快地撇了一下嘴。
不过师尊不说,那作为师尊的好徒弟,是不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因此祝寂云迅速换了一个话题,“师尊,我还记得初见你时,你还没有现在这样消瘦,可外门大比前,我每次一见师尊,都觉得师尊的脸色要比上一次要苍白些。我知晓师尊操心的都是天下苍生大事,可身为您的徒弟,我虽无大才,也想帮您分担一二。”
两个人原本正并排寻着月色走着回去的路,听到祝寂云这段遮掩不住的关怀,荀诀雪心有触动。
她再一次想起了师妹劝自己收徒弟时说的一些话。
有个徒弟,心里的感觉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既触动於小徒弟的细心,又欣慰於她的关心。
因此荀诀雪也没有隐瞒,总归身为她的徒弟,祝寂云早晚都要知道的。
荀诀雪问:“你可知道康坨?”
祝寂云:“康坨?”
她嘴角的弧度顿时下压,她的葬身之地,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不过显然师尊现在提到的康坨,自然不可能和她有关。
荀诀雪:“是的,康坨。当年巫弘烨肆意残害生灵,我与仙门众前辈将他逼至无人之境的康坨,之后众前辈与其斗法,最终於最后一战,巫弘烨死於我手。”
祝寂云附和:“我知道这段故事!师尊也因此在六界受人敬仰,六界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师尊为师呢!”
嘴上是在夸师尊,可高高翘起的唇角,无不显示她於自己现在身份的得意。
荀诀雪瞥她一眼,也没说什么令其静心宁神,戒骄戒躁的扫兴话。
毕竟她是身为徒弟对师尊的欣喜而非排斥,她又怎能不喜?
祝寂云又道:“可是那巫弘烨大魔头已经死了,师尊现在烦扰的,难道是康坨吗?”
荀诀雪道:“自那天大战巫弘烨死后,康坨就有恶气笼罩,寻常生灵一旦踏入其中,就会有恶气侵灵体,几息必死。可前段时间,你掌门师叔座下的大弟子,却发现康坨边境内有数百具被魔气吸食殆尽的死尸。我便是因为去康坨探查此事,或许身体受到影响了吧。”
荀诀雪说的平平静静,祝寂云心底却听得掀起轩然大波。
“恶气?”她惊道,“康坨怎会有恶气?”
康坨是因为其地理位置,导致其寸草不生,没有半点生灵生存,无珍又无宝,跑过去不仅需要跋山涉水,还要穿过一片常有妖兽出没的红色森林,因此无人造访,被称为无人之境。
可祝寂云从没听说过康坨内有恶气!
更何况她上一世临死前到达康坨时,也没有发现半点恶气的存在。
难道是说刚开始有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弟子,没有渠道听说这些?
可后来那恶气又是怎么消散的呢?
荀诀雪淡淡道:“此事本就只有当年少数几人知道,这么多年,也没有修真子弟会去踏足那里。”
祝寂云若有所思,担忧地问:“师尊,你为了探查死尸,多次进入康坨,对你的损害是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