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无论他在喝醉酒时发什么酒疯,他第二天醒来都能记得一部分。
此时,于凌像故事里所有等待着伴侣起床的男主角一样,微微弯身,特别客气的弯着笑眼对他打招呼:“醒了?”
古翊则是尴尬的唇角抽了一下。
他想起了自己宿醉之前的一些画面,伸手拉住了于凌:“雄主……我……”
“嗯,还记得我是雄主。”于凌蹲下,依然像暴风骤雨前的温柔般抚摸着他的脑袋,回忆着:“昨晚好像,有只雌虫叫我什么来着?骚雄虫?这种称呼是可以形容我的?嗯?我骚你了?”
还没等说话,雌虫咕噜一下从床上翻下来,搂着于凌的大腿就开始嚎,一边嚎还一边伸手坚持把口喷给翻出来,自己喷喷后继续嚎!
“不是的雄主,我喝多了!我没有想喝那么多酒——唔,都是他们灌我的!我口不择言!”
“是啊,口不择言,因为喝多了。”于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把腿晃了晃,没甩掉他,于是改成用指头戳他脑门,眯着眼申诉:“我找个工作,给你找出一群铁杆兄弟,开开心心一整晚,有看你雄主在旁边做什么吗?”
“没有……”古翊抱着雄虫大腿,认错态度好,但死不撒手。
“哦。”当了一晚上背景板的于凌,微微弯身,又一次微笑质问这怂的跪倒在地的可怜虫:“那我们家一楼客房里的一大群雌虫,你打算怎么安排呢?”
“什么?”古翊被吓得瞳孔一紧,往外看了看:“他们跟我回家了?!”
“是啊。”于凌故作烦恼的叹息一声:“你说以后养他们,把他们接来咱家,以后都是我的雌君,我们一起快乐生活……”
“不能吧!!!”古翊当场被吓得心跳加速,立刻起身到外面去看……看着楼下安安静静,不像是有别虫的样子,惊觉自己不管是酒后还是清醒都不可能说出共享雄虫这种话,一颗心忽然从嗓子眼里掉下来些,回头看看于凌:“雄主骗我呢?是不是?”
此时于凌坐在床边,口中覆述着他们聚餐开始前的对话。
“我之前和你说,不让你喝酒。你问我‘喝一点行不行’。我觉得你很乖,还记得我说的话。于是回答你‘行,不喝醉就可以’。你说‘嗯嗯,好’。然后你是怎么做的呢?”
语气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也带着两三分笑意。
可那双乌黑的眼却幽幽泛寒,就那么坐在床上看着他,显然是准备秋后算账。
像古翊自己说的,‘他冷下来就已经很可怕’这……太吓虫了。
甚至翅翼都下意识抖了两下:“我不小心……就喝多了,对不起。”
嗯,道歉态度还不错。不过该骂还得骂。
“我说过,不允许你再喝酒,对吗?”
“是。”
“给你宽松,自己也该有数,对吗?”
“……对。”
“答应了可以少喝,还喝多了,是不是错了?”
“错了,呜。”
雌虫可怜巴巴的扭着睡衣的衣角……包括睡衣,都是醉酒后雄虫帮他换的,怎么回的家完全不知道了,吐没吐也忘了,但看这酒气,应该是折腾的雄虫不轻。
他知道自己犯错误了,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抿着嘴,忍着被雄虫冷冽训斥的酸楚哭意,连多馀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于凌更是没有半分心疼的神色,继续强调着他的罪状。
“我只是找个工作,就算是这个工作的环境看起来还不错。你认识他们才第一天,就酒后胡言,把你的家底全都倒给对方,甚至在宴席上说虫母的不是。尤其,其中还有一个和你有多年旧仇的。如果他没有真的和你化干戈为玉帛,而是录下你所说的话把事闹大。让虫母不得不把你抓走砍了。我从此以后就成了个寡夫。你觉得,可不可怕?”
“可怕!”
“虫母再怎么不是,他是整个星球的管理者。很多星球管理者奉行一刀切,就算是他的亲生子嗣,如果说了会让他臣民不服他管教的话,也是必死无疑。”
“我表哥……他不会这样的。”
“哦。你这会说他是表哥了?昨晚怎么要给他大耳刮呢?还说他原本不在这个星球生活和他不熟什么的。也不怪他给你找个郁闷来,你是真欠揍。”于凌一边说,一边动了下眼神:“过来。”
“……?”古翊觉得自己可能要受罚,眼尾泛红,小步小步往他身边蹭,甚至有点紧张:“我我……我还能给你生虫宝,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