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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傻虫子给出的答案，却又一次轻易抚平了于凌的怒火。

“是我单方面的协议书。”他指了指下面自己签字的地方：“我爸爸曾经给过我雌父一个离婚协议书，我雌父收起来了，后来，有一次……我雌父犯了罪，怕牵扯我爸爸，他就提前去单方面申请离了婚，我爸爸不知道。”

“不明白。”于凌没有听懂，看他没再往后说，沈着脸给他继续的机会：“解释清楚。”

“就是……就是……我不该……我不该算计着让你和我结婚。”古翊越说越冤枉，不停的抽鼻子，用袖口擦眼泪，指着那张纸：“我同意离婚，你如果不想要我，或者，根本不是想和我结婚……你就补一份你的，你就……你就可以随时决定不要我。现在，或者以后，都行。”

言下之意，是这份婚姻本来就是他算计来的，现在他自愿放弃，于凌愿意离就随时可以离。

所以，这玩意儿某种意义上还真算是个保证书。

“我想走了。”古翊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大狼狗，想着那条狗说的‘现在你来解决他的需求，以后说不定我也可以’情绪激动的越发厉害，说话声支离破碎：“送我……送我回去吧。”

短暂的沈默后。

于凌从办公桌底下抽了只一米多长的黑色小竹棍出来。

古翊以为他要打自己，下意识后退几步，靠在墙边紧张的捏着手指，退无可退的情况下，紧紧闭眼，也认打了。

结果没感觉到疼，反而听见于凌训斥声：“你干了什么？”

——我，我写了离婚协议书。

古翊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但他觉得这没有任何错。

偷了钱就还钱，害了命就还命，那算计了结婚，就把婚姻还回去……这是承认错误的最好方法，不对吗？

刚想说话回答，就听见小棍落在肉上啪啪的声音。

显然他没疼，不是打他的。

古翊小心的睁开眼，就看到于凌蹲在狗笼前面，拿着小棍往狗爪子上揍。

阿布是冰川狼人，大爪子毛茸茸厚实的很，被打几下也不躲，哈赤哈赤耍贱，还凑上来对于凌咧嘴，企图舔他的手。

“滚滚滚，胡闹。”

于凌推走它的大狗脸，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所以该说什么更不知道，只能确认它肯定是捣乱刺激了这只虫，瞪了它一眼做警告。

然后回办公桌上也写了点东西。

古翊眼神好，自然远远的就看到了于凌写了一份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离婚协议书。

于凌写字好看，比他好看的多，就像夸人写字好看的那个词——苍劲有力。

这么有力的字，落下的每一笔，都好像直接写在了古翊心上……好疼好疼。

忍不住还想哭。

当这份离婚协议交到古翊手上的时候，古翊觉得自己差点就疯了。

努力深呼吸，平覆自己的心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抖着手，颤声回答：“……好。”

“感觉好不好？”于凌学着他的动作，点着离婚协议书：“我相信，你爸爸给你雌父写离婚协议的时候，你雌父也一定很伤心。”

那时候还没有古翊，古翊不知道他伤不伤心……不过现在，他确实很伤心。

“要离婚吗？”于凌问他。

“……”古翊抖着下唇靠在墙边，犹豫了半晌，垂下眸答：“你说了算……”

“我在问你，你要不要。”

“不……”他惨烈的摇头，用几乎哭成了红的眼看着于凌：“我不要。”

“确定吗？”

“当然确定！”古翊像是埋怨般的低着头用眼睛窥他，小声嘟哝：“我多希望和你结婚……怎么可能想离婚。”

于凌作势要撕掉那两张一模一样的协议书，却又在动手之前擡眸：“确定是想和我结婚，不是想和于寒？”

“？”这一下，古翊彻底擡眸，眼中又是层层的泪花往出滚，冤枉的直抽泣：“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最……我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我吃醋。”于凌第一次承认自己的心情，用发凉的手心拢住古翊温热的手背，告诉他自己现在的心情：“结婚是已经答应过你的事，迟早都会有。你何必用自己的东西去和于寒换？我回到二十年前，是属于我的正确时空，都想方设法回来找你，你还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我会赖掉结婚的事？”

“我不是，不是说你赖掉……我只是，我只是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