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凉皮，就是一种面条。”姜斓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吃得一片狼藉的凉皮，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给我来一碗一样的。”沈淮序顺势在姜斓身边的矮凳上坐下。

“啊？”姜斓见他毫不客气，一点都没有大半夜闯进自己院子里的自觉，心中腹诽。

你让做就做啊！本姑娘现在歇业诶！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沈大人，这个凉皮已经没有……”

姜斓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沈淮序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看向姜斓，“劳烦姜姑娘了，这是饭钱。”

“好嘞！不麻烦的。”姜斓麻利地接过他放在桌上的银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

“要和姜姑娘一样的。”沈淮序再次将目光落在桌上那碗姜斓吃剩下的凉皮上。

“行！”姜斓爽快应下。

你给钱你要怎样都行！你是老大！

哇塞！整整一锭银子诶！不是那种碎碎的银子，是一整个银子做的元宝！整整五十两！

真大方啊！

姜斓还是第一次摸到这么大的银子，太有安全感了！

她将银子小心翼翼放在柜子上，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给沈淮序把剩下的凉皮都拌好，严格按照自己刚刚的比例调好调料。

“凉皮来了，沈大人您慢用。”姜斓现在觉得再来几次这样的半夜点菜也不是不行。

她看沈淮序的眼神就像看财神爷，不对！这位是财神哥啊！

刚从井水里拿出来没多久，软糯的凉皮多了份清凉，爽口的黄瓜丝配上淡淡的醋味，一口下去很爽口，同时辣椒的味道很强烈，但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喧宾夺主，反而有种别样的口感和体验。

沈淮序本就是空着肚子来的，整整一大碗凉皮似乎还不够他吃，此刻的教养和礼仪似乎在填饱肚子面前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坐在矮小的凳子上，淡青色的长袍落在地上，幸好这院子姜斓重新铺了地砖，不然这身衣服估计会沾上不少泥土。

姜斓看着埋头吃凉皮的沈淮序，莫名觉得他此刻很接地气，至少没有人前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见沈淮序吃得投入，姜斓也懒得一直站着等他，干脆坐在不远处的摇椅上休息，本来只打算假寐的姜斓，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等沈淮序吃完，看见已经躺在摇椅上熟睡的姜斓。

“你对人向来这般没有防备吗？”沈淮序低声说了一句，平时不解风情的沈大人，难得怜香惜玉一次，将自己披在外面的外衣盖在姜斓身上。

沈淮序离开之后，姜鹤年打开房门走出来，看见盖在姜斓身上的衣裳，眸光晦暗。

他一向睡得比较晚，经常晚上还要温书，今日早睡一是因为想配合姜斓等人的作息，二是白天赶路坐船确实有些累。

好不容易睡下也睡得不太深，有些动静就会被吵醒，在姜斓出来歇凉的时候他就听见动静了，只不过没出去。

后来听见沈淮序的声音，更加不会贸然出去。

沈淮序不止在京城出名，在众多求学的学子们当中也很出名，毕竟二十岁的探花郎，足以承担几乎让大部分学子的仰望。

姜鹤年抬手把衣服收走，抱起姜斓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

熟睡的姜斓对此一无所知，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房间还以为是睡着之后自己走了回来。

“小姐！厨房的柜子上有……有一锭银子！”小荷早起去厨房烧水的时候，看见放在柜子里的银子，不敢置信。

她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钱！

“我放的。”姜斓满脸笑意，想起这个事情，她就高兴，一碗凉皮换五十两银子，不要太划算了。

“小荷，你去把昨晚泡好的绿豆拿过来，一会儿熬点绿豆粥。”姜斓准备炸点油条，再蒸个大包子给沈淮序送过去。

财神爷还是不能得罪的。

谁不喜欢这样有点还不会提啥要求的客人呢？

“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姜斓正在剁肉馅，突然看见出现在院子里的姜鹤年。

“睡不着就起来了。”姜鹤年见姜斓一切如常，似乎对昨晚的事情没太在意，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也希望姜斓能找到托付终身的人，但沈淮序……

他身边又太多人等着，并不是一个能一起渡过余生的人。

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把心意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这也是他收走那件衣服的原因。

他担心姜斓醒来发现身上的衣服之后对沈淮序产生不一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