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虽然还算干净宽敞,但是牢房到底是牢房,没有窗户,昏暗的灯光让人分不清昼夜,睡得头疼的柳明成听见动静赶忙爬起来。
“柳明成!出来吧!”衙役拉开门。
“多谢官爷。”柳明成被带着往牢房外面走,光线渐渐明亮起来,刺得他睁不开双眼,缓了一会儿才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淮序。
“沈大人!”柳明成不敢怠慢,立刻就要跪下,却被沈淮序出言制止。
“要杀你的人已经解决了,你可愿意继续回茶楼说书?”
昨晚去大理寺牢房的几波杀手已经被拦下了,已经得到了些有用的消息,那些人不会再派人过来,柳明成也不用继续关着了。
柳明成一咬牙,还是应下了,“草民愿意继续去茶楼说书!”
横竖都有人想杀他,他何不给自己找一个厉害的人物?
“沈大人,草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柳明成的意思十分明显,沈淮序自然看得懂。
“会有人护着你,你只管讲便是。”
“好!”柳明成闻言松了一口气。
这也算有个保障。
柳明成当天走出大理寺,不少人认识他,大家都看到了,只是这次没敢继续围着他闹事。
上次的事情,大伙印象还是挺深的。
至于从那些杀手嘴里吐出来的证据,沈淮序已经写成折子递上去了,明日便可见分晓。
果不其然,燕高瞻第二日就在早朝上发了脾气。
奏折上的证据剑指和曹李有姻亲关系的几家,但谁都知道,主人不让狗咬人的时候,狗是不会擅自出去咬人的。
尽管燕高瞻没有提及曹李两家,但曹泰然和李鸿才还是站出来请罪,他们身后的几个姻亲跪了一地,皆是一副认错甘愿被罚的模样。
但这次燕高瞻却没有直接处罚,而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斥责了一通便没了下文。
散朝时众官员都摸不清头脑,但更多人猜测是忌惮曹李两家,这才没了下文。
一些不站队的官员,越发感到悲哀,朝中现在做主的到底是陛下还是他曹泰然和李鸿才啊!
曹泰然和李鸿才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陛下明显是奔着他们二人来的,为何突然换了性子?
“你去将他们给我叫过来!没到让他们动手的时候,着急什么!”曹泰然回府后憋着的气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外面发生了何事?吵吵闹闹的!”本就心情烦躁的曹泰然越发不耐。
“老爷,不少学子往咱们府上来了!说要咱们给个交待!”管事跑进来的时候一脸慌张,毕竟读书人闹起来这可不是个小事。
“什么!”曹泰然心中已经明白过来,怪不得这次这般轻易就放过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聚在街上的学子大多数都去茶楼捧过柳明成的场,知晓柳明成差点死在牢里,情绪本就激动,更不用说找到了明显的证据,却因为凶手是曹李两家的姻亲就被包庇。
没有任何处罚,简单几句打骂就打发了,这叫他们如何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当然人都是自私的,他们能站出来从来都不是单纯为了给柳明成讨公道,而是关心自己的前程。
这些人大多都是除世家弟子之外的寒门子弟或者那些同世家没有干系的小官之子,若是堂堂天子面对证据确凿的事情都无法惩罚,那最着急的绝对是他们。
十年寒窗苦读,即便是进入朝堂这辈子也再无前进一步的可能,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这也是他们今日要站出来发声的重要原因。
他们想看看陛下到底会如何决定!
若说之前这些学子知晓世家掌控朝堂的方方面面,现在就是彻底将遮盖在上面的那层遮羞布扯开了。
这也是沈淮序的目的,他要让他们看清楚,彻底认清楚局势,同时也是在逼着他们站队!
若是一般的百姓闹事,不用大理寺出手,在京中巡逻的侍卫就能直接拿下,但这些都是读书人,大多数都有功名在身,他们动不了,便是孟景行来了也只能在一边看热闹。
人数没有增多,毕竟寒门学子的数量摆在那里,但无人阻拦气势却越发高涨,甚至编了打油诗暗讽细数这些年曹李两家所做的恶事。
首当其冲的便是刚刚平息下去的盐价翻倍的事情。
李鸿才听到消息立马就坐不住了,这次没有直奔皇宫去请罪,反而从密道过来找曹泰然。
“刚下朝这传言就流出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