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在这当服务员?
棠宁随即看向阮霄,见他一脸淡定地在边上看戏,应该是一早就知道,故意带她来看热闹。
阮霄大大方方和她对视,勾起唇角笑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无聊地摇晃酒杯,一边歪头打量小女人的反应,狭长的眼睛时不时往那个方向瞄几眼,但大部分时候只盯着棠宁。
“你不会是心疼她吧?”
棠宁不吭声。
这个人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用一张五万美金的门票,把她拉过来看这出无聊的闹剧。
“宝贝,你有这个同情心,怎么不抽出1%来心疼心疼我呀。”
棠宁:“……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惹人烦。
两人说话间,暴躁男已经拿桌上的布擦干了手,随手往地上一丢,蹲下身抓着林茉莉的头发把人从地上提起来,“这是老子新买的裤子!好几万的货,你赔得起吗?”
那姿势不像是在和人说话,倒像是在训斥一只犯了错的牲畜。
其他服务员都不敢插手,有眼力见的已经跑到屋内找经理了。
“对不起,对不起……”
林茉莉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想哭但又不敢哭,慌忙擦干眼睛里的泪水,半跪在地上任凭客人羞辱她。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暴躁男指着裤裆上的酒渍,“爬过来给老子把上面的酒都吸干净!”
林茉莉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张美丽的脸蛋满是绝望和无助。
“要是敢留下一点气味,我就弄死你。”
他大大方方坐到椅子上,叉开双腿示意林茉莉过来收拾干净。
林茉莉就只是跪在地上无助摇头。
暴躁男点点头,大喊:“经理?你们经理呢!”
经理正好赶到,扫了眼地上的碎片和服务员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抱歉为您带来了不好的用餐体验,这边为您做免单处理,可以吗?”
“不行。”
暴躁男指着林茉莉,“她弄脏了我的西裤!一条七八万呢,免一餐饭钱算什么。”
“那按照您的意思,是想让她按原价赔偿吗?”
“原价?”
暴躁男冷笑,“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原价怎么够!”
“我要她按原价的三倍赔偿。”
他恶狠狠盯着林茉莉,眼神凌厉,像是要从她身上剜下几块肉来尝尝才甘心。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付!”
经理:“客人,您稍安勿躁,我们充分理解您的心情,但二十几万不是小数目,她一个服务员一时半会凑不到这么多。您看,大家各退一步,分期怎么样?”
“分期?”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跟我说话。”
他斜了经理一眼,“得罪我,你们餐厅也别想在这开了!拿不出钱是吧?那好,把人交出来,老子就不跟你们计较。”
原本一声不吭的林茉莉突然开始颤抖,发疯似的爬到经理脚边,“这钱我赔!多少我都赔,只要您答应不把我交出去!”
“求您了!”
社会残酷,稍微有点地位有点权势,就能把普通人的自尊踩得稀巴烂。
她下意识站起来要上前帮忙,坐在对面的阮霄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急什么。”
“她之前那样得罪你,你是打算上去以德报怨?”
“一码事归一码事。”
棠宁其实可以袖手旁观。
但她实在看不下去暴躁男这样横行霸道。
虽说她看林茉莉的作风不顺眼,但她更讨厌那些仗势欺人,有点权势就随意踩踏欺侮社会底层人的败类。
这一切都要从棠朔夫妻意外身亡说起。
当年没了父母庇护的大小姐,天堂掉入地狱就是一瞬间,父亲的公司被蚕食得七七八八,债台高筑时,她求了很多人。
但那些人看到曾经棠朔的掌上明珠跌落谷底,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甚至谁都想过来踩上一脚。
不管是有仇的,还是没仇的。
因为他们捏死棠宁就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在这群人眼里,她不是人,而是一个打发无聊时光的玩物。
见过太多的恶,棠宁如坠冰窟,以至于事发最初几晚,她都枕着菜刀睡觉。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沈如归把她从泥潭里重新拽了出来,然后把被人夺走的一切又重新还了她。
由于先前的经历太过黑暗,导致棠宁现在看到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