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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想,他的朋友有点可怜。
脖颈上珠宝闪耀,江静檀手抚着它,聊起最近的事,“陆老爷子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一起出席葬礼?”祁永道,“这对集团的形象好。”
江静檀:“再说吧,陆书聿都不见得有多重视。”
他们的话语传到池砚耳朵里,他问祁寒山:“这是在说什么?”
“陆叔叔的父亲好像快不行了……”算起来也是陆言栀的爷爷,但是陆言栀一点也没透露出来,还是说他也不知道?
这在池砚眼里是天大的事,他一边想得安慰陆叔叔,一边想为什么不告诉他。
可是自己也没看出来陆叔叔情绪有什么不对。
池砚盯着餐厅的装饰画发呆。
其实他知道陆书聿并不懂画,但是池砚觉得和他待在一起,比真的站在他喜欢的画前还要快乐,也超过任何人。
要形容那种感觉,就是心跳加速,感官灵敏十倍以上,伴有强烈的占有欲。
就像他拿着画笔,对面前空白画布产生的占有欲。
追赶似的想把画布画满。
而陆书聿一会儿是模特,一会儿是画布,一会儿又是诞生在池砚画笔下的画。
但是不是陆书聿自己,他也认不出池砚画的他。
这种感受非常奇怪,池砚打了一个寒战,掏出小镜子看自己的脸,脸上的神情让他感到陌生。
这是爱吗?
这让池砚感觉不舒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永和江静檀已经离开,有新的女伴和男伴接走他们,去新的地方约会。
祁寒山望着门口的方向,说:“爱必须忍受。”
模模糊糊,池砚有点明白,他说:“你说的对。”
明德的校训之一便是相互之爱,但是爱无法被教授,必须亲自体会。而家庭之爱是小孩在世界上接触到的第一个关于爱的课题,覆杂的丶庞大的和多面性的。
就像一次次的战斗,他们在失败或成功中,在无数次自我死亡后,摸索出敌人的弱点。
积累经验,然后迎接爱情这个课题。
祁寒山逐渐从里面走出,而池砚还没踏入便被剥夺资格,他手无寸铁,懵懂走进未知的领域。
啃了一口玉米,池砚想,不管怎么样,他要去安慰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