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是走向辉煌,今天为什么是绿色?”
对于这种所谓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就会给学生带来什么好彩头之类的迷信,馀朝晖本人是不怎么相信的。
高考考的是平时的知识储备量,又不是考穿什么颜色的运气…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运气,更让馀朝晖心情愉悦的是孟锐如此紧张的态度。
他的担心,他的紧张,比任何所谓吉利的颜色和祝福都要来得灵验。
高考结束,等高考分数那几天,孟锐生怕给馀朝晖太大的压力,甚至都没问过他考试以及成绩相关的事情。
直到六月下旬,馀朝晖在孟锐的公司玩,有人随意问了孟锐一句,分数出来了吧?馀朝晖头也没擡:“嗯,出来了,我查了。”
“考的怎么样啊?”那人问。
“还行。”馀朝晖答。
“啊?”孟锐突然擡头,“什么时候?”
“前几天。”一般有外人在的时候,馀朝晖就会显得特别少言寡语,能不多说一个字就绝对不会多说,“你没问。”
“………”
馀朝晖的成绩还行,超出一本线挺多分。当初选择的大学是他精挑细选的,他自己也觉得他更适合理科类的。
“……怎么一直不说话?”
馀朝晖皱眉,擡手在孟锐面前晃了晃。反正那时候办公室也只有他们两个了,他自然走到孟锐面前捏了捏他的脸。
“不是,太高兴了。”孟锐还擡手揉了揉眼睛,“我就说,朝晖你很厉害的…”
“………”馀朝晖没说话。
“暑假的时候,我陪你出去旅游一个星期怎么样?”孟锐提议着,“就当散心嘛。”
馀朝晖抿了抿唇,答应了。
馀朝晖过去很少有时间和谁出去散心旅游之类的,那也算是他第一次和谁出去旅游。他那时候眼睛状态好了一些,但孟锐依旧不怎么放心。
哪怕出去玩,孟锐也是提前做了很久的功课。首先医生说过,馀朝晖在角膜移植后一年左右都不能乘坐飞机。
这样一来,范围只能定在国内…选来选去,最后选择了具有水乡之称的淮水。
淮水是和他老家临嘉以及申城完全不一样的风貌,和外面的高楼大厦不同,那里完全就是一座水城,如果去哪还要坐小船。
去之前,馀朝晖还没多少期待的,去以后倒也玩得挺高兴的。当地因为地形地貌的关系,气候宜人,还略凉快。
当天他们睡在提前预订的酒店里。
如果是平时的话,一般都是馀朝晖先去洗澡,然后再是孟锐去。那天因为馀朝晖懒得动弹,就让孟锐先去了。
听到浴室有动静时,他趿拉着拖鞋,自然而然地打算过去。他去的时候,孟锐正在穿浴袍,也就是不经意吧…
看到孟锐腰腹处以及胸口有很明显的疤痕,哪怕看着已经很久了,也足以看出当时的凶险程度。
“朝晖?”
“哦哦哦,没事。”
晚上,馀朝晖照例在他平时休息的时间闭上眼睛。但可能是因为人在外面的缘故,他一时半会儿也没睡着。
于是馀朝晖清楚感受到后半夜,孟锐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好了丶空调被,又小心翼翼地下床。接着就是淋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半夜洗什么澡?
馀朝晖迷迷糊糊地想着,等再次感受到床边下沈感时,闭着眼睛下意识翻身,正想和平时一样去汲取孟锐温暖的体温…
结果孟锐的皮肤明显冰凉得很,给馀朝晖冰得一个激灵,也不知道他刚才洗了多久的冷水澡,才能把身上洗这么冷。
“怎么这么凉?”
大抵是没想到馀朝晖居然还没睡着,给孟锐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朝,朝晖,你,你怎么没睡啊?”
馀朝晖那会儿刚酝酿的一点睡意被孟锐这么一冰,一下全没了。反正也睡不着,他也没动弹,继续窝在孟锐冰凉的臂弯里:“你刚去干嘛了?”
“没,没干嘛啊?”
馀朝晖也就是随口一问,他的手缓慢地挪动到孟锐的胸口,摩挲着那些不怎么平整的疤痕,“这里…是怎么回事?”
“以前,以前不小心弄的。”孟锐像个被审问的犯人一样,无论馀朝晖问什么都乖乖地回答,“都过去好久了。”
“……哦。”从头到尾,馀朝晖都没睁开眼,他在黑漆漆的视野里,将脸颊贴在孟锐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心跳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否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