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颔首,“不用管她。”
林萋萋聪明着呢,是去搬救兵了。
不急着收拾她。
叫了几个洗衣房熟悉的人救火,不至于将整个院子都烧了。
苏晚棠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灰,回了星月院。
...
夜幕降临,弯月门后匆匆走来一道略显高大的身影。
不过,过于清瘦,风尘仆仆。
身后跟着半边脸肿胀的小斯。
怒气满盈,在看见院中苏晚棠后,深深皱起眉毛。
呵斥,“你怎么在这?你伯母呢?”
苏晚棠摆弄着手中一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伯母被京兆府带走了!”
林诚威一听,脚步踉跄了一下,黑脸。
看苏晚棠的眼神也越发的厌弃。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这么晚了,回自己的院子去!”
苏晚棠状似委屈,“伯父,我的院子被烧了,无处可去!”
见她一脸狼狈,
林诚威回头看向身后小斯,小斯捂脸点头。
他眉毛深深皱起来,“西角还有个院子,自己收拾收拾去住,本官没空管你!”
林诚威转身要走。
苏晚棠起身,“伯母被带走的时候,身上掉出来此物,晚棠不敢私自打开,特在此处等伯父回来!”
林诚威驻足,苏晚棠捧着信封上前。
林诚威接过,信封上空白,带着蜡封。
狐疑打开,侧身查看,而后脸色大变。
“你看过了?”
苏晚棠在他打开信封时便后退了几步,微微摇头,“不曾,晚棠是晚辈,不会如此无礼。”
林诚威点头,神色缓和了许多,“你伯母虽平日代你严苛了些,却也是为了你好!”
苏晚棠颔首称是。
以帕子掩唇轻咳了几声。
林诚威目光深沉,“你表弟年岁上浅,并无恶意,行宫之事伯父听说了,西边的院子太冷,住到兰亭院吧,那里有暖阁!”
苏晚棠垂眸道谢。
欲言又止。
林诚威有些不耐,“还有事吗?”
苏晚棠犹豫着开口,“伯母被带走时,晚棠心中忐忑,遍寻表妹不在,带人救火后仍不见她,心中有些担忧!”
林诚威转头看向小斯,“小姐呢?”语气严肃。
小斯一脸紧张,“小姐...小姐,套了马车....走了!”
“去哪了?”
小斯:“不....不知道!”
林诚威大怒,“她还没有出阁,半夜出走,全府竟然无人阻拦!本官要你们何用,门房的打二十大板。”
“等小姐回来,让她去祠堂跪上半个时辰!”
一脚踢出,小斯另外半边脸也肿了。
林诚威急着要走,府中又无主子。
他目光落在苏晚棠身上,“你也算林府半个主子,叫人看住星月院,不许任何人出入!”
“若是办不好,家法惩处!”
苏晚棠怯懦,憨厚点头,“是!”
林诚威匆匆离开,苏晚棠知道,他要去捞人了。
苏晚棠暂时掌家的事情传出去,全府的下人都震惊了。
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仆人,个个心惊胆战。
林府的天一夜之间变了。
谁都不知道从何开始。
兰亭院不到一个时辰便收拾整齐,暖房里更是放满了鲜花摆设。
就在众人以为,苏晚棠会耀武扬威处罚他们时。
她只是去了洗衣房一趟,选了两个粗壮凶悍的婆子,分别守住星月院两道弯月门。
里面的人不许出来,外面的人也不许进。
林府的夜注定不安慰。
同时不安稳的,还有京兆府,与二皇子府。
京兆府来了不速之客,待了许久,宋怀民黑脸将人恭敬请走。
第二日,京兆府便转来林府主母柳氏,旧疾复发,神志不清,被送往京郊偃月庵清修。
消息传入淮南王府,岑淮兮冷漠嗤笑,“下手过于软弱,斩草不除根,祸患无穷!”
淮一抱胸接过主子赏的茶,“满京城都动起来了,只有苏小姐的兰亭院最安稳,云翠那丫头睡觉的鼾声都没能给苏小姐震醒!”
岑淮兮问,“人到哪了?”
淮一放下茶杯,“今晚进城!”
....
消息传给苏晚棠,她难得对淮一露出个笑脸,“不愧是黑甲卫,没吓到他们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