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看着他,黝黑的眸子透露嘲讽。
“伯父既然忘了,晚棠提醒你一下,你得了下属送来的尤物,将自己关在梅苑,醉生梦死!”
“而我,差点被柳氏按死在后院洗衣盆里!”
她伸出手,露出掌心的伤痕。
手指微微颤抖,那是过于用力又掌控不住,受伤后留下的后遗症。
“她拿烧红了的瓷片插在我手心里,按在冰水里,反复搓磨!”
“只是因为你留宿梅苑,而送来尤物的下属来自江州,便将一切都发泄在我身上!”
苏晚棠越说越激动,没有留意到星月院中多了一人。
林诚威摇头,“我....我不知道...”
苏晚棠冷笑,“你不知道?呵!”
“可笑,每一次,林萋萋和林钰锦犯了错,干了蠢事,他们都会栽脏到我头上。”
“而你呢!训斥我,惩罚我,祠堂跪了无数次,家法受了一遍又一遍,你的一视同仁,你的视如亲生....”
苏晚棠嘶吼,“都成了笑话!”
“你说你不知道,放屁!”
....
安静!
....
死一般的寂静。
林诚威无措地看着苏晚棠,像一个孩子。
他想要解释。
但面对苏晚棠满腔质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沉默如同凝滞冷透的稠粥中落了一颗老鼠屎。
很饿。
但吃了恶心。
而这样的日子,苏晚棠过了十几年。
她缓了缓,转身离开。
苏家产业她会拿回来。
属于她的东西不会让给别人。
江州,她一定要回去。
院中安静。
林诚威拍了拍袖子,起身。
身影落寞。
低垂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
“所以,老爷也觉得妾身无名无分地跟着你,很丢人是吗?”
娴静的身影打破沉默。
林诚威猛然抬头,眼底惊慌。
他回眸,对上秦茹雪那双剪水双眸。
期期艾艾,幽怨地控诉。
“原来,在老爷心中,妾身便是这般不堪!”
林诚威急切,慌乱地想要解释,“不是...”
“嘭!”
房门关上,内里传来一阵阵痛哭声,倒是比上次透着几分真切。
林诚威恍若未觉,只觉得心很累。
“夫人...我从未这般想过你!”
可惜的是,秦茹雪听不见。
林诚威摇对月光,露出一抹惨笑,“匹夫无罪....”
似是想到什么,满脸愧疚。
恐惧。
惊慌。
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