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挂钟的指针指向早上6点。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彭春友几乎不差一秒,抓起电话,拨通了老领导程国栋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传来程国栋略带沙哑的声音:“春友,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彭春友松了一口气,听声音老领导应该是起床了,他连忙开口,语气急切中带着几分惭愧:“老领导,说出来真惭愧。您好心留给我的两个项目,现在出了大问题!”
他一口气将乐高乐园和影视城双双受阻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声音越说越低,“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斗胆给您打电话……”
电话那边,程国栋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问:“春友,你打电话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跟两边的项目方再疏通疏通?”
彭春友连忙道:“是啊,老领导,我知道这很为难,但现在这情况,也只能向您求助了!当然,不只是为了我个人,我的仕途算不了什么,关键是这两个项目关系到宁海发展的大局。我身为宁海市长,不能不为宁海负责啊!”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久得让彭春友心跳加速。
终于,程国栋缓缓开口:“春友,你能这么想就不错......咳咳,如果刚才你说的,是你的真实想法,那这事我帮不帮,结果都一样。!k\u?a`i+d+u·x?s?./n·e′t~”
彭春友一愣,没明白老领导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领导,您这……”
程国栋却不愿多说,声音有些疲惫:“春友,就这样吧。我要出去遛鸟了。这事对你影响不小,但对宁海的影响没你说的那么大。况且,背后出手的人能量不小,我一个退休老头,怕是力不从心了。你仔细琢磨琢磨吧。”
说完,程国栋就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彭春友的手僵在半空,心像坠进了冰窟。
他愣愣地放下电话,眼神空洞地盯着桌上的烟灰缸,脑子里全是程国栋最后那句话:“背后出手的人能量不小……”
一股寒意从脊梁窜上来,彭春友猛地攥紧拳头。他突然意识到,这场危机远比他想象的更深、更凶险。
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同时搅黄乐高乐园和影视城两个项目?
办公室的门紧闭,窗外天色渐亮,晨光透过玻璃洒进来,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空气中散开,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渺茫、破碎、抓不住。,x-i¨a`o¨s,h~u?o/c-m_s,.-o+r!g!
...
宁海市的清晨。
政府大楼的停车场渐渐热闹起来,机关干部们陆陆续续前来上班。
平日里,大家见面总会笑着互相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天气,或是聊聊周末的安排。
然而今天,停车场里却格外寂静,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同事们偶尔相遇,也只是匆匆点头示意,甚至连眼神都不交汇,仿佛都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昨晚通宵加班的人,此刻顶着黑眼圈,脚步匆匆地赶往洗手间。他们在洗手池边抓紧时间刷牙洗脸,嘴里含着泡沫,眼神疲惫而空洞。刚到单位的同事从旁经过,彼此都装作没看见对方,低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便将门紧紧关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交流。
商务局的办公室里,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吕庆东刚到单位,就被局长张国强叫到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他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他被要求立刻移交手头所有的工作,办公桌上的资料很快就被同事们分走,最后只剩下一台电脑和几支笔孤零零地留在桌上。
吕庆东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就像被钉在座位上的木偶,一动不动。
周围的同事们没人跟他说话,甚至经过他的桌子时都刻意绕着走,仿佛他身上带着什么不祥之物。
吕庆东木然地盯着桌面,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他隐隐预感到大事不妙——乐高乐园和影视城两个项目接连出了问题,而他作为这两个项目的经办人,这口黑锅十有八九要扣在他头上了。撤职?降级?还是更严重的处分?
他的心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父亲”的来电。
吕庆东皱了皱眉头,极不情愿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老吕头急匆匆地说着什么,吕庆东听了几句,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冲着电话狂吼道:“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