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王举兵正式造反,??州边境之处异动不断,各地流民更是暴动频频……不日朝中怕是会下旨征兵平叛,届时……还望少侠相助,救阖州百姓于水火!”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愤慨激昂,朱治憋着一口气说了个尽兴。若不是楚禾打断,这人怕是要说个天亮。
到时就算她不杀,也会流血而亡。
“如此说来,你倒是清清白白。一州巡防营……不过也是逃兵而已。”
“少侠明鉴!”见楚禾目露不屑,朱治立时急了,推开扒衣服上药的手下,膝行上前,仰头急声:
“朝廷安逸少武,经年累月,各州各卫府拥兵自重,巡防营早已名存实亡。夹缝求生,若不是鄙人略有家世,定然也同他州巡防一般,被合并覆灭。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是我无能……”
“哦。”楚禾颔首。
“我们尚且自顾不暇,那还能救人呢?再说,再说我们并非你们口中的那救苦救难的大英雄……”
四下寂静,湿寒更重的夜风飕飕刮过,身着单薄的陶雅雯快要冻糊涂了。眼睛盯着楚禾转了转,单方面心意直通,便跺着脚代言打发起了人。
朱治不语,眼中含光,依旧无声恳求。
“城中……城中竟已是这般……”
“卫小兄弟你说啥?我没听清。”
失魂落魄,卫灵躲在黑暗中独自喃喃,所幸只惊动了粗神经的任保成。
距阖州城不远的山中官道上,两车十八人静静待在原地,只等一人发话。
魂不守舍的卫灵,心事重重的迟珥……
俯身,楚禾眼神直直对上朱治那湿润的眼睛。对视片刻,对方固执依旧,且双手奉上了令牌和印章,“我愿全力助您进城,只要能让百姓少受疾苦,哪怕只是分毫!”
“呵。”楚禾笑了,“这也算筹码?杀了你们,进城更快。”
“何必废话!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不能再耽搁了,赶紧杀了走吧,怪冷的!”
套上大氅也回不了温,陶雅雯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朝楚禾进言。
不过嘛,那声音刻意拔高,不偏不倚正正好冲着武幺,颇为嘚瑟。
武幺气涌,又生生压下。
“先前车上的人呢?”
楚禾还在猜想着朱治口中所说的陷阱埋伏,一直安静无言的郭相言冷不丁出声。不知何时已走至车边,此刻正弯腰察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