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禾却是没有半点放松之意,面皮瞬间绷紧,不安愈甚,“可还有别的话?还打听到了什么?”
“别的?应当没有。只是朱将军一再请求,如今百姓受难,还望您能施以援手……”任保成撅着屁股喘气,听到楚禾这般问先是愣了愣,后又迟疑摇头。
想起朱治万般叮嘱的话,知道楚禾极大可能不会多管闲事,但还是如实相告。
果不其然,听到话后,楚禾连思索都没有,径直忽略朱治的请求,“算盘倒是打的精,他眼下何在?”
“朱雀大街上兵逼民反,无数百姓在被追杀,朱将军召集手下前去救人去了。”就等着楚禾来问,也不用夸大其说,出了这片地界,到处都是哭着奔逃的人。
自保尚不能,旁人恨不得避而远之,可朱治闻讯后果断带人返回。
想到那人刚毅的面容和无畏的气魄,任保成心中肃然,语气满是敬重。说到最后不免带上了个人情感,目光恳恳。
“既如此,先回吧。”楚禾轻轻颔首。
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像只是接收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利落转身。
“……是。”
正沉浸在各自鲜明的悲惨和大义中,任保成被楚禾的漠然惊到。眼泪半吊在腮帮子上,可能看到的只有楚禾的背影。
思忖着朱治信誓旦旦的话句,楚禾顺手将脑袋渐渐清醒过来的任保成丢进乱糟糟的卫家大院。继而脚步一转,自个儿却去了别的方向。
“务必要找到二少爷!去库房找几件贵重的物件儿送往齐府,告诉他们若找到我儿,另有重谢!”
“是!”
卫府书房里,连官服都没有时间换下,卫翊邦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头也不抬地疾声交代信得过的家奴。
“老爷!老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袁方锁刚领命退下,一抹青色便慌忙从半掩的房门中挤进。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的妇人神色焦急地冲到书案前,垂泪迭声询问。
“苟耶部落遭灾严重,于月前屡次进犯甘州。而甘州因灾情早已沦为了空城,如今恐怕已然沦陷了。更糟糕的是北虏……”
见来人是妻子,卫翊邦脸上的怒气稍散。停了笔,用书册覆上信纸,揉着眉头疲惫不堪地透露了一二家国大事。
没有因对方是一介妇人而轻视。
璇儿聪慧,若没有璇儿的帮持,自己的仕途也不会这么顺。
只可惜只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还那般顽劣不成器,惹人笑话。